“哼!我是谁?回家问问季书记,问他知不知道河子镇西山村的村长秦牧。”秦牧的声音很冷。
季志刚就愣了,指着秦牧哈哈笑道:“你说什么?你是个村长?一个毛蛋村长你敢冲着我叫唤?”
“我不敢,我确实不敢。”秦牧冷冷的一笑,趁着季志刚闪神的功夫,一巴掌抽在季志刚的白白嫩嫩的脸上:“殴打国家干部,你胆子肥了啊。”
不单单季志刚被这一巴掌打的头晕目眩,就连刘大有、吴菊都被秦牧这有点逆天的巴掌声惊呆了。这人是谁?县委书记唯一的爱子,在西平县算是第一公子的人物,就被那鸟不拉屎地方的村长给打了?打的还是脸?
“王八蛋,你竟然敢打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季志刚愣了一会儿,不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跳脚。
秦牧有些阴森的一笑,又一个老大的耳光扇了过去。
两下,季志刚感到无比的羞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一把手枪,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有将秦牧毙于手下的态势。
刘大有在旁边一看,坏事了。这两人打打架什么自己还能装作在一旁看不见,但要是玩枪,那可就不单单是斗殴的事情了,这事要是说大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他来不及多想,当兵的那些身手还没有放下,一脚踢在季志刚的手腕子上,季志刚拿捏不住,拿枪就落到了地上。
季志刚吼叫着弯下身子想捡起来,在他对面的秦牧伸脚一抽,手枪又被踢到角落,却是谁也够不到了。
“吴经理,关门,你去换件衣服守在外面,谁也不许进来。”秦牧眼睛一亮,他本来成为季秋和白光亮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心里老大不痛快,明知道成为火力转移点是官场争斗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但是那种无力感就是让他感到非常的压抑。本来想借着这件事,好好地教训教训季志刚,出出心中的恶气,谁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枪一出现,秦牧就觉得手里多了一张牌。
如果秦牧现在身处县委,哪怕是镇一级的干部,他也断断不会动用欧人子女的下乘手段,但是现在他的村长位置都摇摇欲坠,不出后闲气,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是男人了。
“别动!”见季志刚身体向着手枪的角落移动,刘大有大喝一声,一脚将把椅子踢了过去,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密封塑料袋,走到角落,将手枪小心翼翼的装了进去,然后冲着秦牧一乐。
秦牧微微点头,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春风满面的说道:“来,来,季医生,坐吧,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一会儿叫吴经理给咱们再准备一桌菜,大家好好的唠唠。”
季志刚见手枪已经落到了刘大有的手里,心里自然明白凭他是抢不回来的,但是依仗着父亲的地位,也没有当回事,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最好是赶快把东西给我,然后装成什么也没发生,要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别,别啊。季医生,咱们都知道你父亲的手段多。不过呢,我秦牧也不是没有根子的人,若不是要在基层锻炼五年,我未必把季秋看在眼里。”秦牧说话的语调很是缓慢,配合着大马金刀的气势,很有点上位者的感觉。
季志刚虽然是官宦家庭出身,但是并没有继承季秋多大的政治智慧,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当着公安局副局长掏出枪来。秦牧连番的变脸颇有官场人物的韵味,加上季志刚见多了找他老子跑官的人,误认为秦牧雷声大雨点小,想以此要挟弄个官当当。
至于秦牧说的什么基层锻炼五年,季志刚完全无视,如果真有后台,能窝在一个贫困山区的破村子里当二把手?
“你想凭这事要挟我,要个官当?”季志刚咧咧嘴,揉揉手腕子,说道:“把枪给我,马上提你当村支书。”
秦牧哈哈一笑,转头对刘大有说道:“刘局,看来你的常务副局长是跑不了了。”说完,他马上脸色一整,说道:“我请求你,以一个正直的共产党员、国家干部的身份,请求你立即上报市里纪委,西平县发现有不法分子非法持械,意图谋害国家干部,该犯非常凶悍,需要市里派武警押运,才能确保安全。”
秦牧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刘大有就愣了一下说道:“真的上报?”
季志刚也感觉秦牧这话里好像要来正格的,心里也有些虚,他再草包,也知道这事要是捅到市纪委那块,他老子也是架不住的。
“要多少钱,或者要什么官,你说话。”季志刚的声音小了一些。
“对了,他还意图腐蚀贿赂国家干部,罪加一等。”秦牧更加严肃的说道,冲着刘大有使了个眼色。
刘大有虽然不知道秦牧心里画的什么葫芦,但是罩着葫芦描瓢还是会的,转身说道:“我这就去报告。”
此刻还没有手机,大哥大更是金贵的物事,刘大有还没有那个能力拥有一部。说着他便往外走去,出去以后再好好琢磨琢磨秦牧的意思。
恰巧这时候吴菊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充当守门服务员,刘大有就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将吴菊推到屋里,自己开始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