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的确愣了,被金易就这样弄得情绪如此不平,而且突然醒悟,一瞬间,脸上冷若寒霜,没了一丝表情,眸子里又重新恢复了漠然,无论金易怎么逗她都跟泥雕似的不说话。
金易一叹,这个女孩儿的心防好不容易被自己打破了一丝缝隙,又因为习惯和保守让她立刻加紧关闭心门,如果就这样停止了,那情况会更糟糕,他很久以前曾经亲身经历过自闭的困扰,那种厌世的情绪一旦占了上风,就是自己走向疯狂毁灭的开始,莫非还算好的,至少她的破坏力没有自己大,但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她会选择自我毁灭的那种,所以金易瞬间下了一个很是唐突的决定。
莫非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金易按在了长椅上,两人四目相接,莫非的眸子闪烁了下,似乎习惯了金易这样的侵袭,只是冷漠的笑了下,静等下文。
金易也没了下文,一位的追求身体上的侵略虽然在刚开始能够引起她的强烈反应,但用得多反而会造成反效果,他仅仅将女人轻巧的身体拥入了怀中,跟抱着个瓷器娃娃似的,却拿过她的手,依旧纤巧可人,不至于太过柔弱,倒有淡淡的骨感,这是因为她常年握笔,或者弹琴锻炼出来的结果,不过天生就属于皮肤很好的那种,除了中指前端有很淡的一些细茧,依旧十分完美,而且因为了这点缺陷,才是最完美的。
“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呢?”金易地问话出乎了莫非的意料,但此刻已经将心关闭起来的她并不会理睬金易。就算抱着她的人,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金易却将一旁的古琴拿起,粗糙的手指放上去试着拨弄了下琴弦,突然意兴大发的道:“要不要我弹琴给你听听?都很久没有玩这个,估计手艺生疏了!”
金易也知道莫非不会理自己的,金易那古琴搁在女孩儿被白裙遮住的膝盖上,摆琴之后,闭目养神了一会,这才将手指搁了上去,背后枫林如血。前边一湖碧水,香港的空气虽说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倒能看见些白云晴空,看似笨拙地手指轻轻按下,略微一勾。一个长长的颤音忽然荡起。不是女人思念情人的叹息,而是带着秋高气爽的味道。恍惚间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意境就在琴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渐渐铺开.
骤然,叮叮咚咚几下急促响声。如同夏日里雨打芭蕉一般,曲调昂扬,由羽转宫。本是古琴独有的流水涓涓,让人胸臆高远地节奏,被金易弹得金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在中国古代五音之中,宫为金,本是杀伐之音,多是铜钟大锣才能发出此类高音,金易用古琴奏来,犹如征歌战号,琴弦在剧烈地拉扯中没断,手法巧妙自然不消说。
莫非空灵的心境本是为艺术而生地,在这时心脏突然收缩了下,好像被金易这几下高昂强烈的节奏拨弄得急跳了几下,她本是多愁伤感,对外部事物地变化分外敏感,现在虽然仍对金易表示不屑,但心神不由自主被琴声吸引,不自禁望向金易灵巧纷飞的十指,竟在那呆呆地想,怎么看起来又粗糙,满是力度的手指偏偏灵巧成这个样子?宫音继续拔高,琴弦不断,好比一只鲲鹏翱翔天际,俯瞰万里长空之后并不满足,回飞振翅,再往上击空千里,意境之宽阔,没有非凡的见识是很难弹出地。
琴为心声,莫非受琴音所惑,自然能听得懂金易的琴音意思,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暗暗在想:“为什么能弹得如此意境的琴音,却是个无赖胚子,只懂欺负自己?”
金易却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回头一笑,眼里满是阳光,琴音却没有一丝停滞,高之无可去再高,再度回旋,冲刺几回,音调已趋顶点,让莫非暗暗担心起来,此刻气象纵横捭阖,去势已尽,意境大则大矣,但旧调已尽,新力未生,到了此刻,该如何收敛?
金易也是觉得近些日子累积的郁闷之气一扫耳光,那几个老头子人虽然古董,有些跟不上潮流,但骨子里都是些传统文化的精粹,那时候见他有可能随时暴走,都是倾囊教了些排泄情绪的好法子,如琴棋书画,鉴赏古董之类,这些东西都是最磨功夫的,有时候学个曲子,或者画幅画,就需要浪费半个月,让他没了别的想法,一来二去,也学得像模像样了。
就在莫非暗暗担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