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诗楼之中很是热闹,整个大厅之上有不少方桌,而那些士子书生,有钱人家的小姐,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相互切磋,苏无名扫了一眼诗楼,发现这里的人聊诗词的不多,想要趁机结交朋友亦或者想觅得姻缘的人倒是不少,这样看了一眼之后,难免让苏无名有些失望。
而就在几人找了地方坐下之后,诗楼中一人起身道:“今天诗楼来了不少才子佳人,所以我们孙十三娘便想着今天举办个与爱情有关的诗会,诸位才子若是腹内有佳作,还请莫要吝啬才是,待会孙十三娘出来之后,还另有话讲。”
那人说完这些,整个诗楼顿时喧嚣起来,一些士子书生想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有所表现,于是便不停的皱眉苦吟起来,而这边的顾念白,则望着苏无名道:“待会苏大人可在大家面前露一手,让我等瞻仰一番啊!”
苏无名耸耸肩,正要说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诗楼突然爆发出阵阵热烈的呐喊声来,苏无名循声去望,只见从二楼走下一风华绝代的女子来,那女子应该已经三十多岁了,可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痕迹,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风韵,就是魅力。
她一出场,那些士子书生纷纷高呼孙十三娘,而那女子则只浅浅一笑,然后挥手让大家安静,待诗楼安静下来之后,那孙十三娘用明眸扫了一圈众人,随后笑道:“从古至今,爱情都是文人雅客说不完的话题,古有诗经所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有白居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些爱情诗词每每读来总是让人十分向往,今天诸位才子谁能写出好的爱情诗词来,我这诗楼从今以后对他免费开放。”
孙十三娘的声音很酥,听起来十分的舒服,而他这么说完之后,那些士子书生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诗作亦或者词作拿了出来,苏无名他们几人坐在那里听着,倒也发现不少佳作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无名突然发现在这些人当中,一位男子的诗词最是高雅有水准,而他所作之诗词,多半似乎有所暗指,就好像是一个少年在对自己爱慕的女子写情诗一样。
这些书生纷纷将诗作献上之后,孙十三娘望着众人问道:“还有人要作吗?”
大厅上众人相互张望,似乎没有人愿意再作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燕突然举起了手,众人见一个女子举起了手,都有些惊讶,那孙十三娘更是笑道:“这位姑娘,这作诗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也要作吗?”
“我才不作呢,我举手是因为我相公他要作!”南宫燕说着,用手指了指苏无名,而当苏无名听到南宫燕这句话之后,额头突然便冒出汗来,心想自己真不该带她出来玩的。
那孙十三娘望了一眼苏无名,笑了笑:“既然公子要作诗,请!”
苏无名心头一沉,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心头则不停的叫苦,暗想该作首什么诗词来,他这么一想,便浪费了不少时间,那些等待的书生见此,不由得发出嗤笑来,苏无名见此,把心一横,随即吟道: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这是宋代张先的一首《千秋岁》,其中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流传最广,也最能体现爱情男女中的那种心境,苏无名这番吟出之后,整个诗楼先是静了那么一静,随后便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说这个人怎么作了首词啊,如此之类等等。
苏无名趁机擦了一下额头,随后对顾念白他们说道:“顾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此离开吧?”
顾念白笑了笑:“如此最好!”
几人离开诗楼之后,那顾念白这才笑道:“小生实在没有想到苏大人竟然作了首词的。”
苏无名浅浅一笑,还未开口,南宫燕突然问道:“作了首词怎么啦,我觉得相公的那首词挺好的啊!”
顾念白点点头:“苏大人那首词无论放在那里,都可说得上是佳作,只是我怕那诗楼里的人不懂得欣赏罢了,如今大唐诗仍是主流,作词的人少之又少,据我所知,作词极好的,也就只温飞卿温庭筠一人而已,今天听得苏大人这首,我心目中便又多了一位。”
顾念白说的倒一点没错,此时大唐诗风仍旧流行,词虽有人作,可流传却不是很广,不过苏无名对这些倒无所谓,虽说他是因为一首诗才进得大理寺,可想在大理寺混下去,只靠作诗是不行的,要有真本事才行,所以对于诗词,苏无名并不在意。
离开诗楼之后,几人便各自散去了,苏无名对今天的相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苏无名刚起床,一个消息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曹耿之父曹允兴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庭院之中,而且头颅不知了去向。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苏无名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何他刚认识曹耿,曹耿的府上便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