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配方正是陈晚荣梦寐以求的,有了香料配方香皂就可以多样化了,那么香皂将更受欢迎。只是有一个问题陈晚荣不解,俗话说“交浅不可言深”,吴兢为何如此看重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呢?
吴兢的人品学识皆是高人一等,陈晚荣断不会认为他居心叵测,只是难解而已,深施一礼:“吴先生深情厚义让我没齿难忘。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吴先生毫无保留的给我,这让我不解呀,还请吴先生赐告。”
要是换个人处在陈晚荣这种情况,肯定是兴高采烈的收下,说上一番道谢之辞,断不会叩问吴兢的用意。陈晚荣如此相问,吴兢不仅不觉得唐突,反而更是赞许陈晚荣心思细密,笑道:“晚荣兄有所不知,我吴兢最佩服两种人,一种是有学问的人,另一种就是有德操的人,晚荣兄两者兼具,吴兢要不佩服都不成。”
要说品格,陈晚荣自认不是道德模范,但为人的操守还是具备。至于学问就不太好说了,自己虽是一肚子的技术,但在古人眼里这只是微末之技,他们说的学问那是“圣贤之道”,孔孟之学陈晚荣不是不知道,是知道得不多,会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而已。
“吴先生过奖了,我未习圣贤之道,不读孔孟之书,何来学问之说?吴先生太高看我了。”陈晚荣忙谦逊。
吴兢哈哈一笑,甚是畅快:“晚荣兄,我吴兢以为学问不仅仅是孔孟之学,圣贤之道,就是我们身边的事事物物又何尝不是学问呢?晚荣兄不是对出我的联句吗?晚荣兄不会如此健忘吧?晚荣兄用猪油做香皂就是一门大学问,吴兢见所未同见,闻所未所呐,佩服无已!”
听了这话,陈晚荣感叹无已,后世把科技斥为“奇巧淫技”,而在吴兢眼里却是一门大学问,实在是难得呀。陈晚荣拱手施礼道:“谢吴先生援手之德!”
陈晚荣知道一点,这十来个配方不是一般的配方,是吴兢挑选过的配方。换句话说就是在唐朝很受欢迎的香味,他为自己的事尽心尽力,如此情谊胜过千篇言辞职,非常真诚的道谢,绝非有口无心。
“区区之事,晚荣兄不必介怀!”吴兢呵呵一笑,眉头微微一轩,道:“晚荣兄,吴兢还有一点看法,若有不是之处还请晚荣见谅。”
香味这问题因吴兢而解,陈晚荣巴不得他多挑毛病,忙道:“吴先生请讲。”
吴兢拿起一块包装好的香皂放在桌子中间,再把胰子取出摆在香皂旁边,笑道:“晚荣兄请看,这有什么不同?”
一个是香皂,一个是胰子,明显不同,有什么好问的?陈老实不解其意,一脸的迷茫,就要开口相询,陈再荣见机得快,轻轻一扯他衣袖,陈老实忙住嘴。
陈王氏也是不解吴兢之意,不过她比陈老实稳重,静观不言。
黄伯鸣把香皂和胰子打量一阵,胰子包装漂亮胜在外表,而香皂外观虽是不如却胜在效用,这有什么好比较的,一用便知优劣。搞不懂吴兢的用意,瞄了一眼陈晚荣,只见陈晚荣抱拳当胸,向吴兢道谢:“谢吴先生提醒,香皂的包装比起胰子来说就等于没有包装。”
不就一个包装嘛,用得着整得这么神秘。好不好得看效用,一用便知,陈老实心里嘀咕不已,有点怨吴兢多事。
换个好面子的人肯定会说包装不好东西好就成,而陈晚荣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承认包装有问题,这等胸襟正对吴兢脾性,哈哈一笑,很是开心:“晚荣兄,以我之见,若要去长安出售的话,这包装得换换。长安是什么地方?大唐的都城,虎踞龙盘之处,眼光高的人多的是,要是包装不好再好的东西也难入他们的眼呐。明珠蒙尘,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