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尹嘴角抽的厉害,惊的手上的鞭子失手掉了下来,在雪里砸出了一道深痕。
顾不上嫌弃她留在自己袍角上的鼻涕眼泪,伸手戳一戳她还在颤抖的肩膀,神色震惊道:“喂,就算你受了刺激,失去了元极哥,你也不能转而看上我家五姐吧?我五姐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清清白白,没有不良嗜好,她只对男人感情兴趣,对你这种女人可没有半分兴趣呀。”
洛樱:“……”
楚盈忽然跳了起来,纵身离地有三四寸高,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了洛庭尹的脑袋上:“你这个人的思想怎能如此肮脏。”
洛庭尹痛的龇牙咧嘴,反射性的,也想还给她一记爆栗,转尔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脸,手又缩了回去:“你什么意思?老子的思想纯洁的很。”
“纯洁的人会想到那种肮脏的事?本公主只是说要跟洛樱在一起。”
“对啊,两个女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嘛!”
“说你思想肮脏你还敢狡辩,我跟她在一起,只是想弄明白,她到底有哪里好,凭什么元极哥哥喜欢她不喜欢我,待我知道她哪里好,我就能做的比她还要好,到时候元极哥哥还不是手到擒来。”在遭受了一系列情伤之后,楚盈还是坚强的开始重新树立了信心,说着,又抬手拍了洛庭尹脑袋一巴掌,“这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怠,懂吧,蠢猪!”
楚盈终于感觉报了仇,骂了一声蠢猪之后,觉得十分解气,竟有种通体舒泰之感。
洛庭尹:“啊?”
追男人还有这样追的,先和男人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公主实在是朵奇葩。
就这样,洛樱身后多了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楚盈虽然没有住在洛府,却天天都来,而且怎么都赶不走,通常一来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不仅她来,她也会带她的妹妹楚媛儿来。
这两姐妹堪称两朵奇葩,一个是从泪水里拧出来的,一个是从泥巴里拧出来的,楚盈特别爱哭,动不动就哭的呼天抢天,搞的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楚媛儿特别爱玩泥巴,玩的整间屋子全是泥巴。
这两姐妹几乎天天都要拌嘴,没什么事情能达成一致意见,结果因为花花,头一次达成了共识。
她们一来就对花花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偏偏花花傲娇,压根不搭理这姐妹二人,于是,这姐妹二人整天凑着头在一起鼓捣着要怎么把花花弄到手。
终于有一天,她们两个人合伙麻翻了花花,想要将它从府里偷出去,刚偷偷走到府门口,楚媛儿忽然想起她留在屋子里捏好的小泥人忘记拿了。
若是别的小泥人也就罢了,偏偏捏的是沈无双的小像,她对沈无双恨的牙痒,经过不断的努力尝试,好容易才捏出一个稍微像他的,她当然要带走,等回去之后好好将小泥人揍一顿。
她要回去,楚盈当然不同意,于是,她姐俩在府门口大吵了起来,这一吵惊动了旁人,也惊醒了花花,搞的花花见到她们两个都有心理阴影了。
有时候,卫元极会来,这时,楚盈就会忘记花花,转尔默默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观察洛樱和卫元极是如何相处的。
洛樱倒还好,她本来对卫元极就是一副平常心,多一个楚盈少一个楚盈也没有什么,卫元极就不同了,他恨不能立刻捏死楚盈,当他用一双凶恶的眼神瞪着洛樱时,楚盈总会用一双天真的笑眼看着他,声音小心翼翼的压得很低。
“呵呵……元极哥哥,你继续聊,继续聊,就当我不存在……”
如果这招行不通,那就是一个字“哭”,边哭还边拉着洛樱:“小樱子,元极哥哥这么凶,分明就是嫉妒我和你关系要好,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洛樱会很无奈的耸耸肩:“卫元极,你看小盈子都哭的这么伤心了,你一个大男人和小女子计较什么?”
搞的卫元极也没了脾气,可是心里还是气的要命,恨不能立刻将楚盈扔出长城陵。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楚盈总结出几点:
一,洛樱女红不行,她也不行,这一点打平了。
二,洛樱剑术不错,她剑术也不错,这一点打平了。
三,洛樱会弹琴,会画画,字写的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下棋和跳舞,就算她会,她自认为自己也不会比洛樱差,这几点也打平了。
都打平了,她实在想不通卫元极为什么选择洛樱不选择她,论容貌,论身份,她觉得自己还在洛樱之上呢,到后来,又经过她缜密的观察和分析,总结出至关重要的一点。
洛樱在卫元极面前从来不会小心小意,更不会主动,也不会迁就卫元极,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而且通常她都是坚定不移的,不会因为卫元极的反对改变初衷。
反而是卫元极处处陪着笑脸,即使卫元极有生气的时候,最后也会选择先低头认错。
由此可以看出,卫元极是受虐体质,不喜欢追着他跑的女子,反而喜欢那种欺负他,不在乎他的女子。
她为自己得出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感到很欣喜,心想,卫元极一直不待见她,就是因为她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主动了,有时候近乎是讨好,这样很掉身价,很容易让男人瞧不起。
为了慎重起见,她还特意将这一发现与洛庭尹探讨了一番,洛庭尹猛地一拍大腿,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真是变聪明了,不说我还没发现呢,这样细想想,我也觉得五姐确实一点也不主动,都是元极哥没脸没皮的整天追着她跑,男人嘛,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
得到洛庭尹的肯定,楚盈心里乐开了花,她深感得了其中窍门,离卫元极更近一步了。
这一天卫元极来时,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眼睛里不再带着仰慕和惊艳的闪亮目光,而是用一种很平淡的眼神,看到卫元极时,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弄得沈媛儿很是奇怪。
“八姐,今天你看着你的元极哥哥时,怎么不像从前一样像是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猴急猴急的,你今天看到他,怎么好像在看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倭瓜。”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本公主才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