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关心国内。”
“咱毕竟是黑眼珠、黄皮肤,走到哪里都不会改变。”许守行笑道。
“这种说法,我听听也就罢了,说给别人,会被笑话的。”方朝阳鄙夷道。
“方法官,从新闻上看,程淑芬这伙人,简直猪狗不如,都该判死刑。”许守行道。
“老许,你管得有点宽。”
“直抒胸臆嘛!”许守行满不在乎,又继续发表评论:“孩子,就该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否则,不可避免的会有心理阴影。”
“你有体会?”方朝阳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的是,许守行竟然承认了,叹气道:“唉,其实,我就是个被拐的孩子,长大后才知道,养父母对我没得说,视若亲生。但是,他们骂我一句,即便我知道是为我好,都会让人感觉恼恨,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吧!”
“亲生父母找到了吗?”
“没有啊,养父母也不知道我的出生地,当初是用两袋米换的,瞧瞧,多廉价。后来,他们也都没了,我甚至都没哭,有时候,我甚至在幻想,或许亲生父母是大官,又或者后来发达了成了有钱人,那样我小时候就不至于吃那么多苦。”许守行道。
“那个时代,富裕的家庭不多。”方朝阳道。
“有人就生活在大院里,整天都有馒头吃,甚至很早就参加了工作。”许守行道。
说起这些往事,许守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养父母过世之后,他就成了孤儿,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还有过讨饭的经历。
被同龄孩子欺负是常态,经常身上挂彩,因此,他的心理也有些扭曲,总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
但是,许守行非常聪明,十六岁便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他认为,是亲生父母的基因好,养父母属于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那种。
“老许,你在博取我的同情吗?”方朝阳问道。
“当然不是,感慨人生而已,你是铁石心肠,绝不会对我网开一面的。”许守行道。
“往事不可追,多想想未来吧!”
“关键是,我没有未来。”许守行遗憾道,又问:“朝阳法官,在你看来,我能判多少年?”
“不好说,我也不清楚,你到底犯了哪些罪。”方朝阳道。
“反正没杀人。”
“教唆杀人总有吧!”
“也没有。”
“徐广远坠楼身亡的案件,别说你忘了。”方朝阳道。
“当然没忘,不过,我只是让于振峰安排人去吓他,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许守行辩解道。
“你也没想到,迟未然到底还是会出卖你。”方朝阳鄙夷道。
“谁说不是,还是大律师,软骨头,属鸭子的,那点能耐全在嘴上。”许守行道。
方朝阳被逗笑了,许守行也跟着笑了起来,继而说道:“不打扰你休息了,今晚我喝了点酒,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