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秦仲国几步冲到了妻子面前,甚少如此激动的他,在听见“女儿”两个字时,终究难以冷静。
“我胡说?”庄如珍从驾驶位下来,她像是好几日没睡,憔悴的脸纵然涂上了粉底,也因为干裂起皮而看起来更狼狈,加上可能是出门时随手拿的口红,颜色和衣服极不搭配,整张脸看起来很可怕。
但三十年的夫妻,眼里早就不存在什么美丑,秦仲国也习惯了她的“嘴脸”,甚至不会关心她是否好不好,只是一遍遍地问:“你胡说什么?”
庄如珍朝后面看了眼,大门保安在张望,几个还没散去的项目负责人也在张望,她冷笑:“你猜他们听见了吗,你要不要我去用大喇叭告诉所有人,再把你那个野种的照片,贴满所有的墙,让所有人都……”
“庄如珍,你在说什么?”秦仲国往前冲了一步,把妻子逼退在了车门上。
丈夫如此强烈的反应,和异于平常的举动,让疯狂的女人更加愤怒,歇斯底里地警告:“我跟你三十年了,你心里那点事,能瞒得过我?实话告诉你,我去年九月份就在机场看见那个小野种了,跟她妈那个贱货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我也总算查清楚,你一趟趟跑上海干什么,我也搞清楚了,你突然善心大发,给人家那么低的报价干什么。秦仲国,我警告你,这一家一当都是我和我儿子的,你一分钱也别想往外拿。”
后面的人,似乎感觉到老板和老板娘在吵架,也不敢杵在这里得罪他们,庄如珍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你要是敢拿家里的钱去养野种,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仲国见已经没什么可瞒的了,就努力拿出威严:“我警告你,你不要动她,她和你没关系。”
庄如珍冷笑:“警告我,呸,你也配?最好识相点,不然的话,我就找人强奸她,把她卖给人贩子,她长得那么好看,卖到那里都有人要的。”
“你发什么神经,你当现在是什么社会?”秦仲国脸涨得通红,“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不要……”
“那就老实点,秦仲国,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庄如珍说,“不然我就弄死她,不,我要折磨她,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敢伤害她,你也逃不掉的,你当这个国家没有法律没有警察的吗?”然而秦仲国的威胁,毫无魄力,“你不要发疯,你不过是开了个小厂,你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你傻不傻?”
庄如珍眼中,露出深深的阴险:“你提醒我了,用不着真的强奸她,我找人大庭广众地猥亵她,那些小混混去摸摸屁股摸摸-奶,也就是拘留几天罢了。可是你的小野种,大概就要疯了,到时候你心疼吗,你难过吗?”
“如珍……你不要这样子。”秦仲国被恐吓道了,几乎哀求着,“我不会拿家里的钱,那个小姑娘也不是我的女儿,他不是我的女儿。我去做过亲子鉴定了,真的,如珍,那小姑娘说了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她不是我的女儿。”
庄如珍满脸狐疑地看着丈夫,似乎不愿信任他:“你休想骗我,对啊,可以做亲子鉴定。”
她眼睛直直地,绕开秦仲国往厂里走,口中喃喃:“做亲子鉴定,做一下,我就放心了。”
“如珍……”秦仲国追上来,可是庄如珍推开他,怒斥,“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你等着,我找人去做鉴定,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让你女儿见血。”
此刻滑冰场上,云恩轻盈如飞燕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江凛能滑,但都记不得上一次玩是什么时候,上了冰且要适应一阵子,而梁辰虽然熟悉,可孟筱是初学者,他要寸步不离地担当护花使者。
其实云恩也很多年没有滑冰了,但这一切动作,像是变成了身体的记忆,这是妈妈教给她的运动,从四个轮子开始滑,一直到上冰,直到妈妈离世前,她们还一起来玩过。
云恩做了一个漂亮的旋转,稳稳落地,利落地收势,边上响起了掌声,她突然害羞了,滑过来抱上江凛的腰。
江凛毫不吝啬地夸赞:“太美了,你该早些告诉我。”
云恩说:“之前哪里有心思玩,而且很贵。”
边上,孟筱浑身紧绷,抓着梁辰的手根本不敢放开,云恩突然滑向她,恶作剧地吓唬孟筱,她的重心就乱了。
好在有梁辰在,稳稳地抱住了女朋友,一面嚷嚷着:“云恩,你不要吓她啊,江凛,你管不管。”
江凛滑过来,瞪了眼云恩,拉着她的手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对孟筱则温和地说:“原来你不会滑,为什么还陪她来,我们可以去玩别的。”
孟筱艰难地站稳,紧张地说:“我也想试试看,蛮有意思的,啊……”
她一面说话,恐怕是分了心,重心又失去控制,身体往后仰,亏得梁辰托着腰,还温柔体贴地说:“别怕,有我在。”
云恩朝梁医生使了个眼色,好兄弟心领意会,她转身拉着江凛飞驰而去,手拉着手,在冰场上肆意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