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某一天,自己在输入密码时,身后有人走过,现在拿个手机随便就能拍下视频,回头慢放镜头,密码不就出来了?
今天打开电脑后,查询了开机记录,上一次打开的时间,是9月30日傍晚,和她收到密码错误提示邮件相吻合。
好在,她储存设计稿的文件夹还有一层密码,那位不论是没打开,还是被上来找蚊香盘的保安吓跑了,她的设计稿应该没有被人动过。
但这事儿,人家没得逞,一定会有下文。
去康复中心的地铁上,云恩翻看京东,订了一台监控仪。
孟筱今天的训练很顺利,她已经可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很缓慢地移动两步,腿上真正开始有了力量,而不是全靠上半身来稳定。
云恩很久没来了,每次来都会被孟筱感动,站在玻璃墙外热泪盈眶,但这也意味着,孟筱会更容易受伤,更容易摔倒,但是云恩看见,她每一次倒下,梁医生都会稳稳地抱住她。
梁辰真是个好人,云恩心怀感激,然后一不小心想得太远,突然纠结起来,如果将来江凛的财政大权归他管,自己这个铁公鸡,大概是不肯随便出借几十万的。
快结束时,江凛发来消息,要云恩等一等,他就快到了,他送他们回家。
筱筱今天也很累,从更衣室出来,脸色也不太好,云恩蹲下问:“是不是要来大姨妈了?”
孟筱点头:“就这几天吧,可我这两天状态很好,我不想荒废了。”
云恩问:“你和梁医生商量过吗?”
孟筱吃力地摇头:“怎么商量,他终归是男的。之前不太方便的两天,刚好都是周末,也没提过这个事情。”
云恩便去找钱护士,和她商量孟筱的身体状态,钱护士表示她会转达,晚些时候给他们打电话。
之后一行人下楼,要等江凛把车开进来,可是从门外一下子进来三辆车,从中间那辆车上下来的男人,身材高大,六十来岁年纪,西装笔挺,被人前呼后拥的。
钱护士惊讶地说:“是董事长啊。”
云恩推着筱筱让到一边,对视一眼,竟然就是梁辰的父亲吗?
梁振民走上台阶,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孟筱,原本严肃的神情,顿时温和了很多,便走过来询问:“您好,请问是刚结束治疗吗?”
钱护士在边上忙说:“董事长好,这位是梁医生的病人,也是我们志愿者计划的病人,每周提交报告的人,就是孟小姐。”
“我记得,张院长提过的那位病人。”梁振民言语温和,“孟小姐,谢谢你,张院长告诉我,你提交的体验报告,对康复中心的研究很有用。”
边上的人,递上来梁振民的名片,孟筱双手接过,从容大方地说:“谢谢您梁先生,是康复中心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也是梁医生医术高明,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您是孟小姐的家属?”梁振民抬起头,看向云恩,可眼睛顿时一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
云恩微笑:“可惜我没有那个荣幸见过梁先生,我想可能,是长相相似的人。”
梁振民兀自嘀咕着:“太像了。”
然而边上有个助理模样的人,打开手机,不知道给梁振民展示了什么,老先生温和的目光顿时变得严肃,狐疑地看了眼云恩,语气也变了:“你和梁辰很熟悉吗?”
云恩明白,那人是给梁辰爸看了他们的合影,于是迅速回答,说他们来了康复中心后,才发现梁辰和云恩的老板是好朋友,于是梁辰之后在去她工作的地方时,拍了这张照片。
她和梁辰一点也不熟悉,非常不熟。
孟筱都在憋着笑了,显然她们俩都懂,这位董事长先生,很可能把她们当那些梁辰鬼混时结交的女人。那么志愿者的名额,也变得意味不同了。
孟筱也说得明白,她是通过街道居委会,得到了这个免费治疗的机会。
梁振民显然有些尴尬,正打算往门里走,便见他那唯一的儿子,穿着一身尺寸剪裁都很夸张的西服,土黄色的面料上,绣满了闪闪发光的各国货币符号,手里挎个鲜红的LV限量手拿包,摇摇晃晃地从大厅走出来。
云恩想起了江凛的吐槽,说他的好朋友,每天穿得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康复中心进进出出,她和孟筱都笑了,连钱护士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