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精神的雄狮总会有要打盹的时候,咱们无需和他硬扛,你只需派人盯着,等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奋起取之便可,寻常时候,跟着便是。”李芬雅说。
“是,孩儿明白。”邵南庭应了,又道:“母亲,孩儿毕竟在帮太子做事,时常兼顾不到家中,虽然派了人护着小茹,但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小茹在府上的安危就拜托您了。”
李芬雅道:“放心吧,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盯着如芳她们几个的,保证让小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让你抱上大胖小子。”
或许是想到自己即将做爹,邵南庭的嘴角也是流露出一抹笑意来,道:“好,那就辛苦娘了。孩儿先去忙了,娘您继续选布匹,给孩子做衣服吧。”
“好,你且去吧。”李芬雅微微一笑,说。
邵南庭闻言起身离开,而李芬雅却是没有了继续给孩子挑选衣服的心思了。
下人进来之后,李芬雅淡淡道,“先将布匹收了吧,回头再选。”
等下人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李芬雅这才让他们都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是夜,也沉如水。
李芬雅等人都入睡之后,这才悄然起身来到了地下室内。
地下室里,依旧充斥着阴暗、腐朽、发霉的气味。
哪怕墙壁上挂着油灯,也照不亮这昏暗的地底角落。
李芬雅踏着优雅的步子行走在这肮脏污秽的地底空间,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在这空旷的地下室内,带来一阵阵回响之声。
地牢内锁链锁着的人依旧安静的,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陷入沉睡。
李芬雅开了锁,解开门上拴着的铁链,迈步进门。
在孙瑞瑛的身前站定,她伸脚踢了踢地上孙瑞瑛的身体。
“呃……”孙瑞瑛吃痛,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随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地下室内常年昏暗阴冷,煤灯的光是唯一的照亮,她睁开眼睛之后甚至没有去管站在身前的李芬雅,而是先朝着煤灯看去。
“睡得可真香啊,连我来了都不知道。”李芬雅见她不搭理自己,顿时心中生怒,嘲讽着开口。
孙瑞瑛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李芬雅的身上,嘲讽了勾了勾唇角,冷淡道:“你来了又如何,我就要跪地夹道欢迎吗?”
李芬雅被她的态度刺激得有些生怒,她冲着孙瑞瑛道:“你如今都沦落得这步田地,只能与这牢房中的老鼠螳螂为伍了,还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你还真以为你自己还是当初的将军府的大小姐呢?”
孙瑞瑛垂着眸子淡漠道:“哪怕我如今卑贱到尘埃里,你也改变不了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的事实。”
自那次的抓狂之后,李芬雅后来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来刺激她的,说的无非是邵南初如今处境不好的消息。
孙瑞瑛很担心,但是她却明白,她抓狂尖叫才是中了李芬雅的计,所以进两次,她已经越发的淡然了起来。
外面的真实情况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想,如果南初的处境真的不好,好歹还有她爹和哥哥们在,他们总归是会帮衬他的。
有人帮着,她的南初总应该不会太难过才是。
李芬雅闻言心里一涩,孙瑞瑛说得没错,不管她如今如何落魄,都掩盖不了她曾经的风光。
不过想到曾经那么风光的人,却被她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十几年,她心中的那点涩然便尽消,转换成了高高在上的愉悦。
她扬起唇瓣,用胜利者的口吻对孙瑞瑛道:“不管你曾经如何风光,如今还不是被我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孙瑞瑛闻言苍白得能看到骨头的手掌不由得紧握成拳。
李芬雅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得继续开口刺激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吗?”
孙瑞瑛没有吭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李芬雅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开口道:“我不记得有没有跟你说过,晋东他曾说过,邵南初和南庭谁先剩下恭亲王府的嫡长孙,谁就能继承家业,如今南庭的女人已经怀了身孕了。而你的邵南初还没有娶妻。”
“等南庭的孩子生下来,他就能继承恭亲王府的家业,到时候恭亲王府的钱财人脉便都掌握在南庭手里了,邵南初就一个恭亲王世子的名号,你说他还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来?他便是继续斗下去,最后可还能够保住他的世子之位?”李芬雅声音温和的问着,一副人畜无害,和故人聊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