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怎么没劝?那也要少夫人肯听奴婢的才行啊。”香绣无奈的笑。
“不用通报。”邺疏华阻止了要通报的青荷,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见宋箬溪坐在案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勾画着什么,“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画什么?”
宋箬溪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眸,嗔怪瞪他一眼,道:“进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你吓着我了啦。”
“你太用心了,通报声也会吓着你。”邺疏华笑着走了过去。
宋箬溪见他过来,迅速把案上的纸收了起来。
邺疏华讶然,问道:“你画了什么?不能给我看?”
“不能。”宋箬溪摇摇头。
邺疏华不以为忤,含笑看着她,“这么神秘?”
“嗯哼。”宋箬溪挑眉,把纸放进抽屉里,“我们回房吃夜宵去,我饿了,你饿不饿?”
“饿,我晚饭都没怎么吃。”邺疏华忙着审问,随便吃了几口。
“做事虽然要紧,但饭也要吃,以后可不许这样,会熬坏身子的。”宋箬溪摸了摸他的脸,“我可不想要只瘦猴子当夫君。”
“不会瘦成猴子样的。”邺疏华失笑,牵起她的手,回了正房。
香草把夜宵端了来上,是绿粳小米粥和几个容易消化的小菜。
宋箬溪亲手将粥端到他面前,道:“时间不早了,吃点容易克化的,积了食,对身体也不好。”
吃过夜宵,洗漱过后,两人靠在床头说话。
邺疏华把宋箬溪抱在怀中,“所有的事都是二哥做的,现在他已做法,不会再有人来对付我们了,以后就安全了,你想到城外去,随时都可以出去。”
“我真的可以去城外吗?”宋箬溪惊喜地问道。
“不能一个人去,要带着侍女和护卫。”
“知道,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邺疏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宋箬溪在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夜深,我们睡觉。”
邺疏华知道昨夜累着她了,笑了笑也慢慢闭上眼睛。
夜凉如水,天上繁星点点,在城中一处大宅院内,孤灯一盏,光线昏暗,灯下坐着三个人。
“陌公子这一招,果然高明,让邺孝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邺疏华一定以为安全了,放松戒备,我们就可以伺机而动,一举要了他的小命。”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冷冷地道。
“邺孝顺那个笨蛋,他还以为陌公子在帮他。”尖锐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
“刺杀邺疏华一定要找好良机才行,必须一击即中,不成功,就会引起他的怀疑,事情就不好办了。”苍老的声音道。
“那些豢养的杀手死士全都没用,这一次,我们花重金请江湖杀手榜上排名前五位的来刺杀他,他一定逃不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九月初一,邺疏华过生日,那是一个好机会。”尖锐地声音道。
“就让他再多活几个月,就让他的生辰成为他的死期。”苍老的声音狠狠地道。
事情商量完,灭了烛火,一切陷入黑暗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邺孝顺的罪行已大白于天下,明矾和文菹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一一招供。邺疏华将他们的供词呈到邺繁面前,由邺繁判决。
明矾和文菹,属首犯,斩立决,当即就被拖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明氏闻讯,昏厥了过去。
其他从犯,依城律处罚,成年的男子或入盐井服苦役,或去兵器窑服苦役。未成年的男子入文坊为奴。
各家的女眷们或入教坊为伎,或入辛者司为婢。
至于邺孝顺,邺繁念着父子之情,没有痛下杀手,如邺孝良所预料,把他一家五口流放去了嶕岛,无丧不归。
邺孝顺还没被押解去嶕岛,邺孝良就要启程了。
这天,早上起来,宋箬溪闻到一股子怪味,皱着鼻子问道:“从哪里传来这么难闻的味道?”
“今年谷雨在月初,奶娘领着人在房子里洒醋和药粉。”邺疏华道。
“为什么要洒醋和药粉?”宋箬溪不懂这个习俗。
“民间传言,谷雨若在月初,就会有病虫灾害,洒醋和药粉就能预防灾害的发生。”邺疏华解释道。
宋箬溪恍然大悟,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味熏得她难受,吃过早饭,就随邺疏华一起出门,去给邺孝良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