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白酒下肚,马村长的语言也丰富起来:“我从小在这弹子山长大,关于黄皮子的传闻我也听了不少,也亲眼见过不少。今儿高兴,给你们讲一件玄乎事儿,那可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那是七十年代的时候,我才十多岁,正是光着脚丫子满山跑的年纪。那年春天,弹子山来了一支地质勘探队,要对弹子山做考察研究,看看弹子山有没有什么珍贵的矿产资源。
我记得很清楚,那支勘探队来了差不多二十人,当时我爹也是村长,那二十号人就借宿在我们家里,卧房里不够住,就在院子外面搭起了帐篷,每天都在做着各种研究,我们也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好奇。
那天下午,我正在看一个勘探队员在那里画图纸,那小子的画工不错,我看得入神。就在这时候,一个勘探队员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让院子里工作的人们快去后山溶洞看看,负责进洞的那支勘探小队失踪了!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剩下的队员们火急火燎地往后山溶洞赶,我怀着好奇心,也跟着跑了去。
溶洞边上坐着一个年轻女队员,满脸沮丧,呜呜咽咽的抽泣过不停。
几经询问,众人才勉强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具有丰富勘探经验的队长带着五个队员进入了溶洞深处。前两天他们只深入了二三十米就返回了,今天他们决定更加深入一点。
为了安全起见,为了避免迷路,具有丰富经验的勘探队长在自己的腰间捆上一根登山绳。绳头就系在溶洞外面的树干上,留下两个队员在外面把风。这样一来,不管深入多远,到时候他们顺着绳子就能走出溶洞。
这种登山绳可以达到上百米,绰绰有余。众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就放心地跟在队长身后,慢慢摸进了溶洞。
按照预定计划,勘探队大概中午时分就会返回。但是负责把风的两个队员一直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也没见勘探队出来。
两人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开始主动回拉登山绳,拉着拉着就发现登山绳的另一头轻飘飘的,好像没有捆着东西。
两人越来越心惊,等到把登山绳完全拉出溶洞以后,两个人都傻掉了,他们发现坚韧的登山绳居然断了,而且从断口的痕迹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的。
两人这下慌了神,站在溶洞口大声呼喊,声音在溶洞里面遥遥扩散,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两人情知不妙,于是赶紧跑到营地请求支援。
剩下的十多个队员全部跑到溶洞口,其时夕阳西沉,天色都已经开始擦黑了,此时去洞里寻人的危险程度太高了。
队员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制定了几个进洞计划都被否决了,因为溶洞里面的地形太复杂,随便走岔一个洞口,也许都走不回来。更何况,从登山绳断裂的痕迹来看,进去的队员很可能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究竟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们,谁也不知道。
天色越来越黑,山风呼呼地吹,时间越晚,营救的希望就越小。
队员们焦灼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洞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敢进洞。
后来,我爹带着村民们闻讯赶到溶洞口,漫山遍野的火把照亮了山谷。
在村民们的眼中,这些勘探队员都是知识分子,都是国家干部,如果在我们和平村的地盘上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谁都背不起这个黑锅。
我爹当时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决定进洞寻人。
一听我爹要进洞寻人,很多人都慌了,都劝我爹不要进去。
我爹急了,说了句那可是六条人命啊,我可不能让他们在和平村的地盘上出事,然后我爹提着一杆老猎枪,举着一支火把就走进了溶洞!”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马村长停了下来,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口接一口的抿着。
我们正听到关键时刻,好奇心都被高高撩拨起来,于是缠着马村长快些讲下去。
马村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的神色,他的眼眶也渐渐泛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山里汉子喝酒就是豪爽,而且酒量很大,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