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七!”众人在后面叫住了我。
我知道大家的意思,我们有要事在身,尽可能不要横生枝节,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在招惹麻烦,刚才听那两个村民的描述,院子里的道士肯定不是个好货,如果他是王若明那样的邪道怎么办?不仅是马村长家里会遭殃,就是整个和平村也会遭殃!
助人为乐也是一种美德,就当是一种修行吧!
我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进院子。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了进来,院子里站着很多村民,都是前来奔丧的,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黑乎乎的脑袋。
院子里摆放着很多白色蜡烛,围着院墙放了一圈,然后地上也摆了很多,几百根蜡烛同时燃烧,把整个院落照耀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昼。
人群中传来阵阵痛哭声,我挤到人群里面,就看见院子中央放着一块门板,一个大约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平躺在门板上面,看上去像是死了没有多久,仿佛只是在闭着眼睛沉睡。
围着门板一圈摆放着七七四十九根蜡烛,那些蜡烛沿着小女孩拼成了一个人形图案,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诡异。
小女孩的亲人跪在门板前面,哭得肝肠寸断。
尤其是一个中年妇女,更是哭得趴在地上,整个人就像瘫软了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小女孩的母亲。
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结实,脸庞黑乎乎的,典型的山里汉子。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村民们口中所说的“马村长”,由于常年劳作,马村长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年纪上来讲应该四十多岁,确实是中年得女,这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没想到女儿长到七八岁就这样撒手人寰,这对于马村长这对中年夫妇来说,真是天大的打击。
马村长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旱烟杆,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神色凝重。
那个小女孩安静地躺在门板上,穿着一条碎花裙,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洋娃娃。
一个道士站在马村长对面,那个道士也差不多三四十岁,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脚上却踩着一双沾土的凉鞋,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正统的道士都穿青云鞋,哪有穿凉鞋跑出来做法的。再看身上的那件道袍,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了,两只袖口油光发亮,看上去就很邋遢。
再看那个道士的尊容,尖嘴猴腮,眯眯眼,嘴角还留着微微上翘的八字胡。
从面相上来讲,这种长相属于奸险之辈。
此时此刻,这个道士手里正拿着一张黄裱纸,那张黄裱纸大概有半米长,上面龙飞凤舞画着朱砂符咒。不过我一眼就看出那符咒画得不太对,看上去很复杂,实际上很凌乱,像这样的符咒根本就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的法力可言。所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修道的,符咒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临摹出来的。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家伙就是一个骗取钱财的假道士。
山里人质朴,同样也愚昧,没有接触过太多外面的世界,什么人都相信。
这个臭不要脸的假道士高高举起那张黄符,不断地鼓惑马村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马村长,怎么着?给句痛快话吧,到底买不买?我告诉你,你的女儿是被那山中野鬼害死了。这张是镇宅符,法力巨大,挂在门上能永保平安,那些想害你们的山鬼就进不来了!你的女儿已经死了,你总不能让家里人再出意外吧?”
假道士的话语极具鼓惑性,听上去好像头头是道,但那也只是蒙外行的,我一听什么“镇宅符”就差点笑出声来,道符里面哪有镇宅符这个名称。
“我的女儿都已经死了,镇宅符拿来还有什么用?”村长媳妇抬起头来,抹着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