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我们在一间小茶馆里见到了陈子豪。
陈子豪还不到四十岁,很瘦,一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
大冬天的,陈子豪只穿着一件单外套,趿拉着一双棉布鞋,把手笼在衣袖里面,面前放着一杯花茶,正在看人下象棋。
来的路上,随锋给我们提起过陈子豪,说这小子脑子很灵光,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积累了不少财富,后来倒腾钢材,三十岁的时候就有上千万资产。只不过后来遇人不淑,生意失败,一下子从天堂掉入地狱,变得穷困潦倒,一天到晚就在茶馆里打发时间。常常身无分文,连上桌打牌的钱都没有,只能待在一边看人下棋。
看见随锋的到来,陈子豪显得有些意外:“哟,随大老板,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了?”
随锋将陈子豪拉出茶馆:“我来找你的!”
“找我?!”陈子豪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哥有啥好差事照顾一下兄弟的?”
“我是来问你事的!”随锋说。
“哦!”陈子豪希冀的眼神暗淡下去,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有烟吗?”
随锋摸出中华烟,递给陈子豪一支。
陈子豪高兴地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还问随锋借了个火,美美地吐了个烟圈:“你想问啥事儿呀随哥?”
“问问关于陈家老宅的事情!”随锋说。
“陈家老宅?!”陈子豪困惑地看着随锋。
“就是你抵押给我的那座宅子!”随锋说。
陈子豪哦了一声:“怎么啦?那座宅子有问题?”
随锋沉下脸问:“那座宅子一直都是你们陈家的?”
“也不算!其实那不是陈家老宅,宅子的主人原本姓朱!”陈子豪吐着烟雾说。
“不姓陈?!”随锋显得很意外。
陈子豪耸耸肩膀:“听我爷爷说,那宅子的主人原本姓朱,是一个教书先生。后来那个教书先生把宅子变卖给了我爷爷,当时可能急着处理,所以价钱也比较低。我爷爷觉得宅子不错,又大又气派,于是就把那座宅子盘了下来!”
直至目前为止,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原来这座不是陈家老宅,原本的主人是一个姓朱的教书先生。那么这个杜秋孜的骨灰坛,很可能跟朱家人有关系。
“你们陈家认识一个叫杜秋孜的女人吗?”随锋问。
陈子豪摇摇头:“不认识!我家没有姓杜的人!”
“你们陈家在宅子下面埋过什么骨灰什么棺材没有?”随锋又问。
陈子豪怔了怔:“啥?!在自家宅子下面埋骨灰棺材?我有病吗?!”
“你肯定没有埋过任何东西?”赫轩一脸正色地问。
“埋过一样东西!小时候在教师宿舍偷了班主任的内衣,很激动,不知道藏在哪里,后来就在老宅后院挖了个坑,把内衣埋在里面,没事儿拿出来欣赏欣赏!”陈子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微的得意。
张梦雪白了陈子豪一眼,轻声啐骂道:“死变态!”
陈子豪耳朵挺尖的:“哎,这可不是变态,这是欣赏!”
我们又跟陈子豪聊了一会儿,也聊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随家别墅以前是老式的宅子,最先住了一个姓朱的教书先生,后来这个教书先生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故,把宅子转手卖给了陈子豪爷爷,而后陈子豪的爷爷又把这套宅子交给陈子豪,但是陈子豪经营不善、生意亏损严重,无力支付欠债,所以又把这套宅子抵押给了随锋。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原本以为找到陈子豪就能查出杜秋孜的身份背景,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