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盆子到阳台上晾晒的时候，经过客厅，发现秦玲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很快我就把所有的衣服晾晒到了阳台上，晾的衣物中缺了秦玲的小裤裤，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奇怪……

她不说，我当然也不提，就当那小裤裤被火星人拿去做实验了……

“你这是可以出门去的衣服吗？我现在就背你下去。”回到厅里之后，我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自己出门的东西。

“先吃了早饭吧。”秦玲指子指餐桌。

“不吃了，看到你这样子，我哪还吃得进饭啊！”说着我就蹲到了沙发边上，让秦玲上我的背。

“你吃了饭再去，不然我不去。”秦玲推了我一把。

“喂！你这人还真麻烦！快上来！”我有些急了。

“不！你不吃早饭，我就不去医院。”秦玲显然也非常坚持。

“好好好，算你狠。”我没办法，只得去了餐桌边，然后回看了秦玲一眼：“我端过去你也吃些吧？”

“我现在吃不进……听说……抽血检查一般都要空腹吧？”秦玲摇了摇头。

“那倒也是。”我坐了下来，张开大嘴一阵狼吞虎咽，倒不是我有多饿，主要是不想耽误时间。

“小威，你还没洗口呢！怎么就吃东西了？”秦玲象是想起了什么。

“忘了……”说完这话，我已经风卷残云把秦玲做给我的早餐给吃光了。

“不行，你要去洗口，不然老了以后，牙齿会掉光的。”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我叹了口气，不想和她争辩，冲进卫生间快速洗漱了一下。

“好了吧？”我终于忙完了所有秦玲要我做的事情，重新在沙发边蹲下了。

“小威好乖……”秦玲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趴在了我的背上。

“再这样和我说话，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我没太用力，就把秦玲背了起来。

“扔啊，呵呵，只要你忍心。”秦玲倒象是向我撒起娇来了。

“有什么不忍心的？待会儿走到楼梯转角那儿，就把你扔下去。”我一边和秦玲斗着嘴，一边背着她出了门。

当然，走到楼梯转角那儿之后，我也只是做了做样子，怎么可能把她扔下去呢？不是不忍心，好象还有点……舍不得了。

舍不得的原因是什么？

我活着的这二十多年，除了年迈早已有点糊里糊涂的外婆、死去的妈妈以外，还没有一个女人和我这么亲近过……

隐隐约约之间，我有一种把秦玲当成了自己亲人的感觉……

错位了吧？

“你肚子疼了那么久，怎么一直不去看？”走在小区的路上时，我问秦玲。

“小时候，都是爸爸带我去医院，我自己一去医院就糊涂，什么挂号啊，门诊啊，交钱啊……到处都是人，乱哄哄的，我完全搞不清楚……反正觉得那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再说了，肚子疼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你怎么不让……他带你去？”我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我老爸，虽然我没说出口，秦玲她应该清楚。

“他……”秦玲似乎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一句：“他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