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故意测试对她有好感的男生,更说明她也明白这就是自己跟其他学生的不一样,尽量在回避,也很在意别人是不是关注这个问题。
汤云裳还是好像在说别人:“你既然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要说呢?”
钱多多总不能把桃子供出来吧,干脆都揽在自己身上:“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造成这个后果,我不知道能怎么补救,如果可以的话我尽全力。”
说到这里他还诚恳的转头眼对眼,汤云裳坐在旁边的卧推凳上,今天是偏中性的灰色裙裤,外加挺括的白T,翘着二郎腿挂着海绵夹趾拖鞋,薄底儿的那种,晃悠悠得让钱多多心惊:“补救?我高中的时候,一个同学知道,后来我就转学了。”
钱多多简直沮丧,果然对人家有很大伤害。
汤云裳用手指示意转回脸去:“专注身体感受,脚跟不要离地,身体不要前倾,记住,要有控制的完成整个动作。”
钱多多不敢说话了。
也许汤云裳身上那种气场太凛冽了吧,和赵晓雅的女神范儿不同,哪怕熟悉的人知道赵晓雅的礼貌可能还包含着高冷距离感,但起码不会有任何威胁感。
汤云裳的攻击性太强了。
随口哼下都让钱多多有点胆战心惊:“怪不得最近组里和周围创业团队几个人眼神怪怪的,哦……对,你们那个孟桃夭以前每天都要跟我在微信上聊聊天的,这些天一句话都不说了,也是这个原因?”
钱多多吃惊她的敏锐:“可……可能吧?”
汤云裳惋惜:“还觉得她挺有趣的,没想到又没得玩儿了。”
钱多多咬牙做个选择:“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家庭情况就是因为沾上了江湖大哥,家破人亡的很惨,所以,她对这个非常敏感,非常害怕,那天我跟你父亲聊天,觉得他是个挺值得信赖的大叔,还有那天看见那么多人,我不知道这事……”
汤云裳已经沉声了:“谁?在哪里?我听她的口音就是江州附近的,你把她叫来我跟她谈谈?只要是江州道上的,我来摆平。”
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势若千钧,感觉钱多多永远都说不出这种分量来。
钱多多犹豫下报上镇子:“她这事儿跟你一样,也是瞒着不想让所有人知道,温泉度假村据说还是当地最好的,她爸有点钱就开始吃喝玩乐,结果被人带上邪路赌掉了所有身家,最后还给打断了腿,母女俩只好赶紧逃离,她妈妈到现在还在外地,所以才把孩子托付给她。”
汤云裳一脸的嘲讽加不屑:“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仙人跳的把戏……你等等。”
说着就摸出手机拨打,三言两语就解释了事情,里面甚至还夹杂了不少钱多多听得知道是哪几个字眼,却恍恍惚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暗语,什么空子梁子。
然后就没说话了,却只倾听了几秒钟就挂上电话:“对,有这个事情,他们听说过,马上去打听扯回捎……”
看钱多多呆滞的表情,她才反应下:“回头捎过来的口信,就叫回捎。”
钱多多忍不住好奇,因为那种神神秘秘的帮派感觉本来就吸引男生嘛:“这个我懂,空子是什么?”
汤云裳又一脸诡笑:“入了这个门,就退不了的城……入不入?”
钱多多赶紧收敛自己的好奇心:“我也希望你……别把她这个消息外传,还有别打草惊蛇惹出祸端来。”
汤云裳不屑的笑笑:“几个乡坝里的小角色,还敢在我家面前说祸端,抽筋扒皮都是轻松的。”
钱多多立刻有点不寒而栗,因为男人这么说可能还有点冷酷帅气,甚至会有点装逼,但这姑娘说出来,好像就是真真切切的手拿把掐。
汤云裳也看到他眼里的情绪了,有点烦躁:“我没犯过法,但是从小在这个环境长大,我爸已经尽量约束所有人不许犯法了,可一入江湖门,各自奔前程!老子就是这个命!”
说这话的时候,还自嘲的把大拇指翘起来指自己,那不羁的潇洒让钱多多情不自禁:“好帅……”
汤云裳没好气的把臂力棒打钱多多屁股上:“给老子蹲好!起!”
明明是一男一女,为什么这种气质就反转过来呢,汤云裳都好笑了,不过正要说话,手机响起来,她接听,这次顺便打开了免提:“啊,是我嘛……”
那边的声音像个鸭公嗓子:“瓜瓜啊,问到了,那个老板姓傅,三两手就给几个小角色套了圈,几千万的度假村啧啧,老子发现这门生意做得哦,你陪狗叔来做这门生意好不好,我最近勾搭个婆娘好花钱……”
汤云裳啼笑皆非:“狗叔,我是问你这件事怎么收秤!”还给钱多多比划个古时候提秤杆的动作,意思说就像做生意完了收秤杆的来表明结尾。
钱多多点头表示能听懂。
鸭公嗓子哈哈哈:“狗日的几个家伙倒霉,好像就是五月还是六月,又去套羊子好像套到个硬火,遭别人直接弄翻,嗨药、卖面面药、好像还有枪火,另外据说有几条人命,这回全部遭弄到鸡圈里面笼起,多半要打靶敲砂罐咯!”
哪怕听不懂其中夹杂的大量行话,钱多多也能明白基本内容,简直惊喜:“真的?度假村呢?”
那边鸭公嗓子愣了下:“钱老弟?你跟瓜瓜在一起哦,回来喝酒哦!度假村自然是收归国有了噻,这种事情政府……”
汤云裳直接挂了电话:“狗叔再见,回头找你喝酒!”
然后颇为得意的看着钱多多:“怎么样,要不要马上给孟桃夭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