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说,本來就想來找本王商量明日大比之事?”冷亦修问道。
“……是。”风翼南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是想着,明日大比即将开始,王爷是否需要在下回去吩咐一声,在大比中……”
“不必。”冷亦修开口拦住了他后面要说的话,声音沉冷似冰刀“嚓”的一声斩下,把那后面的后狠狠的截住,让他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风翼南被噎住,他抬起头看了看冷亦修,对方的眸光一闪,四周跳跃的火光映不热他眼中的森冷,他顿时一凛,重新低下头去。
“大比各国自凭本事,公平公正便好,无需其它,大昭输赢只求心安。”冷亦修的语气淡淡,却透出篷勃的冷意。
风翼南的面色一白,慢慢后退了一步,四周的空气仿佛被冰冻住,连呼吸也似被抽离,四周的火光跳动,偶尔爆出一个火花,“啪”的一声,如在人的心间炸开。
此时正巧王府的女医跟着管家快步而來,风翼南总算是从那难言的尴尬中解脱了出來,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去吧。”冷亦修轻轻一挥手,深海蓝色的披风卷起层层的波纹,在火光里似波浪郑郑的海面,层层的压力迫人心房。
风翼南深吸了一口气,无声退了出去,身后的女医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紧随其脚步。
冷亦修再回到红袖苑中时,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容溪披着斗篷站在廊下,抬头望着天空,扬起的尖巧下巴线条畅精美,如精心雕刻的玉石,乌发散落在胸前,在夜色中犹自闪着晶莹的光,她听到脚步声,轻轻回过头,与他的目光撞上,缓缓弯唇一笑。
冷亦修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从何时起,把她放入心底,就在那一刻,因为她的喜悦而喜,因为她的忧愁而忧。
“谁來了?”容溪轻声问道。
彼此都太熟愁,在那一碰的目光里,那瞬间的默契便传入心底。
冷亦修也不瞒她,他快步上前,把她搂在怀里,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并不冷,这才低声说道:“是风翼南。”
“这个时候他來做什么?”容溪微微皱眉,总感觉这家伙沒有什么好事。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冷亦修感觉到容溪的情绪,抬手理了理她的发,她的发长而黑,光滑如锦,总是让他爱不释手,“有两件事,一件是迫在眉捷的,与他一同前來的星宁郡主,受伤了,而且,伤口有毒。”
“噢?”容溪的眉心再次一跳,她总是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一只手,在缓缓的推动,而事态接下來会如何发展,又会发生怎么样的变数,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只能让人隐约看到轮廓,却猜不出下文。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女医去,还开库房拿了药,”冷亦修的声音微微挑起,带了几分玩笑,“按说开库房这事儿,我应该先禀告你这个当家主母一声的,但是呢,当时的事态紧急,所以,本王就自作主张了,还请主母不要介意。”
“嗯,本主母很介意,而且你还拿药物去救另一个女子,听说那女子容貌甚美,身份也尊贵,这其中莫不是……”
冷亦修的笑声隔着胸膛轻轻鼓荡着容溪的耳膜,他紧了紧手臂,埋入她的发间,“嗯……怎么感觉有种酸酸的味道?当家主母拈酸吃醋了?”
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如同夜色里悄然绽放的花开声音,“本王见都沒有见过那星宁郡主长得什么样子,又怎么会有什么容貌甚美一说?救她也不过是看在她的父王面儿上,沙平王手中握兵,与风老将军的私交甚好……”
“好了,不闹了,”容溪的声音收敛了笑意,在他的怀里微微扬起头來,一双星眸亮闪闪,“她受是的什么伤?”
“镖伤。”冷亦修深深看进她的眼睛里,两个人的目光各自一闪,再次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明日大比这位星宁郡主是沒有办法上台比试了,只能做个观众了,到时候我去会会她,看她的伤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情一定沒有那么简单。”容溪的脑海中闪过在赌坊探來的消息,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冷亦修把她抱进了屋,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什么都不要想了,到了明天一切静观其变,现在,你的任务是,好好的休息。”
容溪心中温暖,脸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