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听了男人的话,脸上的笑意越來越浓,她往椅背上靠了靠,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柔顺的发在她的胸前荡來荡去,如一缕牵不断的情丝,“唔,如果……我不答应呢?”
她的声音温软,半嗔半娇,那慵懒的姿势,微眯的眼睛,让人想起优雅的猫,而男人的心尖也像是被猫抓了抓,**难耐,“怎么会……你不知道,爷的好手段多着呢……”
“王……”胡嬷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想给那男人提个醒,让男人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之前的三句两句她已经领教了容溪的厉害,猛然间想起之前容溪所做过的事,刑场救父,对皇帝义正言辞……她无法再看着这个男人傻下去,否则到时候连自己也得搭上,死得尸骨无存。
然而,她刚刚一开口,她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容溪自然明白她是想着唤自己一声,一声“王妃”叫出口,那男人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岂会让胡嬷嬷如愿?
抬手拿起一块金丝蓉花糕,“啪”的一声准确的堵上了胡嬷嬷的嘴,立时噎得她眼泪横流。
男人狐疑的看了看胡嬷嬷,刚才好像她想说什么“王……”,他正想着,容溪淡淡一笑说道:“本姑娘姓王,你继续说下去。”
男人一听,立时一笑,也沒有时间去想容溪怎么会扔得那么准,只是道:“你还想让爷说什么?再往下说可就不方便在人前说了,最好是……去红罗帐里……”
他的表情猥琐至极,一双眉毛也挑动如虫,让人看着恶心,郝连蓓儿和孝儿一个羞得脸色通红,一个气得脸色发白,唯有容溪容色不改。
“嗯……”容溪手支着下巴,“想入我的红罗帐?也得看你够不够资格。”
“爷当然够!”那男人一拍胸脯,手指又摸了摸腰间坠着的那些香囊,“这些香可都是宝贝,保证让你觉得滋味好得很……”
他的目光再次看了看那几碟糕点,“不过嘛,想必这些香这次你是用不上了,光是那些东西就足以让你……嘻嘻……”
他沒有再往下说,但是容溪的心里已经瞬间明白,她慢慢直起了身,眼中的光华依旧,如海中徐徐升起的明月,只是那明月的光辉却映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清冷的光,翻滚的怒涛,无形的压力,瞬间逼迫而來!
男人的心头一颤,忍不住打一个寒噤,他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前的女子还是那般美艳动人,只是那眉宇间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双冰冷的眼眸,像是自地狱中刺出的冷锐刀光,让他的血脉瞬间冰凉。
“你可有问过宁王,他同意不同意你这样做?”容溪声音清朗,如清晨间荷叶上滚落的露珠,清凉入人心。
而那男却只觉得心惊,他一听到宁王,眼前就浮现那个大昭第一战神,其实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杀神,永远华光烈烈,永远杀机森然。
只是,他仍旧有些疑惑,这个女人此时提起宁王,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和……宁王有关?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不等那念头全部冒出來,就狠狠的掐了回去,不!不可能!如果真的和宁王有关的话……
他不禁吞了一口唾沫,那自己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对,一定是这样女人虚张声势,一定是这样!
他阴冷的笑了笑,也不想再和容溪斗嘴,手猛然缩成了爪形,狠狠的向着容溪抓來,“爷不想再和你废话,该怎么做,爷会一点一点儿的教你!”
容溪看着他的动作,沒有一丝的慌乱,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眼神平静无波,一如平静的海面,浩瀚无边。
男人越來越心惊,最后只能一咬牙,狠狠的冲着容溪的咽喉抓下去,“砰!”的一声响,男人感觉手抓上了什么硬的东西,手指都差一点被碰断,眼前有影子一晃,他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站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身穿黑衣的紧身衣袍,腰间扎着带子,干脆利索,他的目光冷冷的看过來,里面的含义很复杂,讥讽、嘲弄,更多的还是愤怒。
而自己手中抓着的,正是黑衣男子手中的的钢刀刀柄。
正是冷十五。
容溪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看戏,反正时辰还沒有到,闲着也是闲着。
冷十五早就不想再等了,这家伙容溪不认识,他可认识,正是兵部尚书陈效明之子陈会轩,一贯的不学无术,专爱去花街柳巷,身上的香囊花样繁多,人称香囊公子。
陈会轩仗着他父亲的关系,惹了麻烦就去兵部带上一小队兵丁砸别人的场子,或者出去挑衅,有几次实在闹得不像样子,不得不陈效明亲自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