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小心把那些东西捡了起來放在包袱里包好,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來,往那太监的身边一扔,那页纸轻飘飘的落在太监的身上,如一道催死符。
魏公公却头也不回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后,那死尸犹在,月光清冷的铺开,映出那页纸上的几个字:“泄露天机者死,落款:云山散人。”
早已经溜出皇宫的“云山散人”,此刻正在红袖苑向着正在喝着安神汤的容溪和陪在她身边的冷亦修汇报着情况。
他一边微笑,一边说道:“王爷,王妃,属下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去的,怎么样?是不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缕着那长长的胡子,有模有样的走了几步。
冷十六在一边看着他说道:“你快得了吧,还仙风道骨,说好了这差事是我去的,偏偏被你抢了去。”
“怎么能是我抢的呢?”冷十五翻了翻眼皮,“明明是打赌,你自己输给我的。”
“哼。”冷十六重重的一哼,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好了,你们两个都有功,把上次的过折一件,行了,下去吧。”冷亦修摆了摆手,对两个人说道。
两个人迈步出了屋,走到廊下,冷十五才回过神來问道:“我们两个上次做错过什么,又不给记功,给折了?”
“……”冷十六。
两个人忿恨的看着屋内的那一对狐狸夫妻,恨恨的离去了。
“容溪,那张方子可以支撑多久?”冷亦修问道。
“那个啊,”容溪往美人榻上靠了靠,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大概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冷亦修诧异。
“呃……就是七天。”容溪解释道:“七天之后,她就会有感觉的。”
“感觉?”冷亦修微微眯了眯眼睛,里面的光彩一闪,在烛光下如坠落的星。
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光,容溪就知道某人又想歪了,她伸手拿过一个大引枕抱在胸前,预防某人的突然袭击,慢慢的说道:“就是会被这种药慢慢的产生依赖,其实她体内的蛊毒并沒有被清除治愈,只是被这种药的感觉麻木住了。”
“这是……一种什么药?”冷亦修隐约感觉到这种药很霸道,虽然表面上听起來像是可以治人的病,但是却……
“这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药,”容溪拿了一块核桃放在嘴里吃掉,“看怎么用了,对那些身患奇症,身有痛楚的人來说,应该算是好的吧,可以使人忘却痛苦,只是……从此便不能脱离了。”
冷亦修微微抽了一口气,“你是想……”
“不错,”容溪点了点头,“七公主身份特殊,皇帝对她这些年來也宠爱的很,总归是父女一场,他不会放任她死的,何况,这种蛊毒……如果被传扬出去,皇帝的面子也沒处放,他就算不顾忌公主,总归要顾忌自己的面子的。”
冷亦修听到这里,微微冷笑,“不错,你说得对。”
“那么……达克列呢?”容溪问道。
“他?”冷亦修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杀机,“他在他应该在的地方,有些债,欠下了总归是要还的。”
容溪又吃了一块核桃,沉默着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无比担忧的说道:“娃呀……但愿你现在在睡觉吧,否则的话,被你听到你的腹黑老爹这种话,一定会教坏你吧,要不然这样吧……等下次你老爹再发表这些不健康的言论时,为娘我就先不吃核桃了,省得你发育了脑子,把这些不该记的东西给记下了。”
冷亦修听着她的话,好气又好笑,长臂一捞,把她放在胸前的大引枕抛开,把她揽入怀里,眼睛深深的看着她,“谁?咱们两个到底谁腹黑?谁教坏孩子?”
“当然是你。”容溪毫不脸红的说道:“我可沒有,我一直都是按着健康的胎教程序走的。”
“是吗?”冷亦修的脸越來越逼近,鼻尖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早已经不用香,只是在沐浴的时候用一些自己调制的药材粉,那种药香和她身上自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居然奇异的好闻,让他欲发的沉迷。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在诱惑我呢?”冷亦修的声音越來越低哑,在黑夜中格外诱人。
“你休想,”容溪的脸色微红,“现在还早,他还沒有睡,你要是惊动了他,他会踢你的。”
“是吗?”冷亦修拉长了声调,还沒有说完,只感觉掌下的肚子上“咚咚”來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