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如碎金般的照耀着大地,天地间的一切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容溪站在廊下,看着叶子变得微黄的珍珠落,不禁感叹时光的飞快。
好像……自己刚來的时候是这珍珠落刚刚开花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容府的二娘还來过,被自己在手上开了一个血洞,她嗷嗷的叫着回府去了。
算起來,自从那次砍头台上见过之后,好像还沒有打地照面,不过,容溪觉得,这种人就算是一辈子不见也不想。
倒是容父,自从容溪回來之后,经常來过府探望,补品什么的更是沒有断过,一有了好东西就巴巴的送來王府,其实他心里也知道,王府什么好东西沒有?何况,冷亦修还那么疼惜容溪,他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只是,那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容溪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她的手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里面的小家伙越來越大了,自己的心也好像越发的软了,想必这就是所谓的母性吧。
“容姐姐!”一声娇喊,打断了容溪的思路。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來了。
郝连蓓儿穿着一套天蓝色的衣服,像一汪湖水,快速的闪到了她的面前。
“容姐姐,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去处,你跟我一起去吧。”郝连蓓儿的眼睛里满是期待,转眼又把目光落在容溪的小腹上,眼睛又瞪大了几分说道:“哎呀,,小外甥长得这么大了?是不是快出生了?”
容溪早已经习惯了她的逻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早呢,刚刚满六个月,怎么,你要当他的姨娘吗?”
“当然啦,”郝连蓓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眼睛里是快乐的光彩,“我叫你姐姐,他当然得叫我姨娘啦。”
容溪点了点头,这丫头的辈份倒是沒有搞错,只听郝连蓓儿又说道:“我这次出來的急,沒有带什么东西,等到回去了,一定要给我外甥准备一份大礼,就算是定礼好了,有了定礼,就不能反悔的。”
容溪看着眼前少女明亮的眼神,只觉得她的笑容也如眼神一般闪闪发亮,照得人心一暖,她微微笑起,暖意荡在唇边,“你放心,就算是沒有定礼,也不会反悔的。”
“太好了。”郝连蓓儿高兴的一跳,头上的小辫子也跟着甩了甩,“我就知道容姐姐最好了,现在咱们出去玩吧,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噢。”
“在哪儿?”容溪笑着问道。
“就在城外,从西门出去,走几里地就到了,很近的。”郝连蓓儿手拉容溪的手,好像生怕她不会去。
“好吧。”容溪虽然心里明白她所说的“很近的”,其实一点都不近,从王府到城西门,再出了西门走几里地……这能近得了吗?
郝连蓓儿一听高兴起來,“容姐姐,我骑着马來的,你现在这样子不能骑马的,不如坐马车吧。”
“也好,”容溪回头叫着孝儿,“去备马车,然后准备一些吃食,放在车上,对了,上次小厨房的银丝红枣糕不错,带上一份,一会儿让公主尝尝。”
“是。”孝儿急忙领命而去。
郝连蓓儿和容溪边说边早,一路从王府走到了大门口,马车已经等在那里,郝连蓓儿飞身上马,身姿轻盈如燕,回头一笑,眉目遇在灿烂的日光里,娇俏的说道:“容姐姐,我先走一步啦,出了城西门有一个小亭子,我在那里等你噢。”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容溪心里有些担忧,郝连蓓儿的身份特殊,现在又是多事之秋,万一……
“不啦,马车太慢啦,我先走啦……”郝连蓓儿话音未落就已经甩开了马鞭,她的最后一个字落地之时,人影已经跑了出去。
“快,追上小公主。”容溪吩咐车夫道。
车夫不敢怠慢,急忙挥鞭紧赶,一马一车,向着城西门而去。
大街上的人很多,特别是路过繁华街道的时候,速度更是缓慢,远远的看着郝连蓓儿的身影越來越小,容溪的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