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宁王殿下虽然刚才没有说什么,但是最后的这几句已经是表明了姿态的,摆明了是站在那姑娘那边的,不过说回来,那姑娘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啊。
这书生之前怎么没有志气不用人家的银两?吃穿用度都用了人家的,现在长大了用不着人家了要一脚踢开,还做出如此丧失道德的事情来!
自己刚才没有附和什么吧?王爷没有记住自己吧?还是快别说话了!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空气都静止下来,阳光扑射下来,地上的人影簇簇,却没有一丝声息。
书生愣了片刻,猛然明白过来冷亦修的意思,他急忙跪倒在地说道:“王爷!王爷……”
那书生急得直冒冷汗,语不成句,他的母亲一听,急忙止住了泪水,提裙子跪倒在一旁叩拜道:“王爷——民妇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再有错,也是民妇管教无方,民妇家自幼家贫,小儿学习十分刻苦,好不容易才中了举人,王爷……您饶恕他吧!”
中年男人一听,也有些慌神了,他重新跪下,“王爷,这一切都怨草民,草民不告了,草民愿意接受之前大老爷的责罚,回去之后不再……骚扰他们娘俩。还请王爷……”
“你看看!”郝连蓓儿的小弯刀亮光一闪,在书生的头顶上“唰唰唰”舞了几个刀花,把书生吓得脸色惨白。
郝连蓓儿怒气冲冲的说道:“他们才是真心为你,为了你什么都愿意放弃!什么都可以承受!最自私的人是你!你还不知道悔改吗?”
书生面色惭愧,看了看跪在自己左右的母亲和恩人,垂下头去,说不出话来。
冷亦修看着他母亲那期盼的眼神,终究没有狠得下心来,虚虚扶了一把道:“请起吧。”
说罢,又对那书生说道:“本王的初衷不改,如果你不能正确的意识到这件事情你错在那里,那么,你就不配为我大昭的人才,举人……不做也罢。但是,人谁能无错?今日便看在你母亲和恩人的份上,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两年之内,如果你孝顺母亲,善待恩人,懂得为他们考虑,那么,本王自会考虑重新提携于你。”
书生微微闭眼,满脸都是懊悔之意,他深深的叩拜下去,俯地说道:“谢王爷。”
“好了,都散了吧。”冷亦修对四周的人说完,转身就要回轿子。
“喂,你要去哪儿?”郝连蓓儿把小弯刀放回刀鞘里,紧跟了上来。
“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冷亦修看着她,又重复道:“不但重要,而且事情很多。”
他看着她忽闪的大眼睛,想着她刚才怒骂书生的“壮举”,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本王记下了。”
“你记下了?”哪里料到,郝连蓓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语调如愉悦的黄莺鸣叫,在冷亦修的身后不停的追问道:“你用哪里记?脑子?心?那你是记下了这件事情,还是记下了我这个人?我知道!我知道!你让我猜一下,一定是人和事都记住了,因为是我,所以才记下这件事情的,对不对?”
冷亦修直接无语,他的眉梢挑起又落下,耳边的话语声和金铃声响来响去,让他的耳膜都有些承受不住,他不禁有些怀疑,郝连紫泽到底带她来是比什么的?比吵架?还是比谁更烦人?
他摆了摆手,“郝连公主,现在还没有到大比的日子,你们国家的使团也没有到来,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是呆在住处,或者跟在你七哥的身边,否则……”
“我是明宵国的参赛人员之一噢……按规矩来说,是你们应该对我的安全负责吧?我可是听说了,你是大赛的主办人,大权在握,也就是说,保护我的人也应该由你来安排才对,不如就你吧,怎么样?”
郝连蓓儿兴冲冲的跟着冷亦修,秀致的眉梢都带着喜悦,小嘴红润不停的说着话。
冷亦修无奈的回转身,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再说一次,你们明宵国的参赛使团还没有到,本王不明白为什么你和郝连紫泽先到了,所以,从规矩上来说,本王并未接到你们到达本国的通知,所以!现在,你们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包括安全。”
郝连蓓儿唰的一下子跳到他的近前,眼睛眨巴着道:“我还是觉得你保护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