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轻轻捏了捏容溪的下巴,看着她娇艳的红唇,声音微哑道:“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我是这个意思。”
说罢,他俯首一吻,灼热的唇覆在那两片滋味甜美的唇上。
郝连紫泽在城郊的一处院落中,四周竹林环抱,微风拂过,竹叶微微的清香飘飘而来,还有悦耳的竹叶碰撞的声响。
他执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看着浩瀚的苍穹,对着月光举了举,然后抬头往嘴里灌了一口。
今日再见容溪,她的容颜依旧,可是他心里明白,她的衣袍越发宽大,想必是她腹中的孩儿正在茁壮的成长了吧?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呢。
嘴里的酒越发的苦了起来,夜风微凉,穿透朱红色这热烈如火的颜色,刺入肌骨,那寒意深深,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月光下竹影晃动,似泼在地上的水墨画,或浓或淡,如神笔描就,郝连紫泽低下头,看着一晃一晃的影子,密密的挤在一起,而自己的影子拉在屋顶上,瘦而长,显得分外孤寂。
他又喝了一口酒,灌得有些猛,一滴酒液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他昂着了昂头,没有去擦,微闭上眼睛体会着酒液从肌肤上滑过的感觉,像……眼泪。
“唰”的一声微响,快速的从空中滑过。
郝连紫泽瞬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伸长腿也坐下,手里也执着一个酒壶,他并没有看像郝连紫泽,只是对着月亮饮了一口,道:“举杯邀明月,七殿下好情调。”
郝连紫泽冷笑了一声,“情调?宁王殿下是在嘲笑在下吗?”
冷亦修转眼看着他,目光翻涌如海,“不,本王有什么资格嘲笑你?前段时间,本王还不如你。”
郝连紫泽转过头去,他虽然不知道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冷亦修只身前往明宵国,以他的身份而言,想必是万难之难,可他依旧去了。
身边的这个男人坦荡热烈,光明磊落,是英武烈烈的战神,他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他,更没有想过因为爱容溪而想要去伤害他,只是……他也不是神人,心里那么一丝丝的嫉妒,总是像一根紧硬的刺,狠狠的刺入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日夜折磨着他。
郝连紫泽抬头喝了一口酒,热烈的液体从喉咙里滑过,像是一把火从他的喉间一直燃烧到心底。
“我爱他并不比你少,”郝连紫泽看着冷亦修,没有一丝的闪躲,两只眼睛像是天空最中最亮的两颗星,“我为她可以冠上多年空悬的王位,可以去建功立业,也可以抛弃一切荣华富贵,隐居山林,可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本王相信,你所说的是真话,”冷亦修的眼神热烈如火,眉峰轻挑如刺破苍穹的刀,“本王也一直庆幸,本王遇到她比你早,否则的话,还真没有这样的把握。”
郝连紫泽的眼底微微闪过诧异,手指轻轻抚着酒壶,上面的花纹在指尖下圆润光滑,他的眸光微垂,“王爷坦荡。”
“自然,”冷亦修一笑,“本王从来不是阴险狡诈之人,对于殿下你,本王更不会用,所以,此次前来,只为和殿下敞开心扉,痛快对饮,殿下远来到此,想必会受到很多人的瞩目,还请小心才是。”
郝连紫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点了点头说道:“好,劳王爷费心。”
冷亦修一笑,还未开口,只听郝连紫泽说道:“紫泽没有其它的愿望,只希望她能够快乐安好,如果……有朝一日,王爷再使她远走他乡,紫泽定当挡在她身前保护她,不会再顾及王爷。”
冷亦修手指紧紧捏着酒壶,目光翻卷如浪,层层逼到眼前来,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生得风采出众,笑起来比女人还要媚上三分,如今严肃沉冷,眼神亦可同样锐利如刀。
他执着酒壶,轻轻碰到郝连紫泽的,声音清脆,“不会。”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面的院子里响起一阵铃当声响,接着一阵黄色的风旋了进来,“呼”的一下便转到了屋顶上,伸出手臂挡在了郝连紫泽的面前,声音清脆道:“嘿!是谁夜闯此地,胆敢伤我明宵国七殿下?”
“……”郝连紫泽。
“……”冷亦修怔了怔,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一件兵器也没有带啊……再说,不过是和郝连紫泽碰了碰杯而已,哪里就算得上什么伤他了?
“姑娘,本王想你可能误会了,”冷亦修看着眼前的郝连蓓儿,身材娇小,一身鲜黄的衣衫,色彩鲜亮的逼入人的眼睛里,头上的小辫甩来甩去,脖子上的金铃叮当作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打扮如此特异姑娘。
“我们不过是在把酒言欢。”冷亦修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