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会差人送來最好的伤药和最好的补品,任何人都以为她受尽了宠爱,是齐王最爱的宠妃。
可是,那些华服下的伤痕,谁会知道?谁会明白?
转念间又想到,冷亦修不远千里居然找到了容溪,还亲自把她接回了府中,这一次,冷亦修只战了几场就和明宵休战,两国退兵,这样快速的解决了争端,还建立起了两国的邦交,简直就是史无前例!
这一次回來,宁王冷亦修,只怕会更添几分荣耀了,连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而这个女人,是她最痛快的容溪!
容秋紧紧的抓着锦被,指关节微微发白,她的眼底涌出无边的恨意。
容溪站在红袖苑中,孝儿忙着收拾里外,其实上根本不用怎么收拾,院里院外哪里都沒有变过,连里面的丫环婆子都沒有换,她们每天如常打扫,和容溪在的时候一般无二。
容溪慢慢坐上珍珠落下的秋千,微微荡起,她闭上眼睛,清风拂面,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
冷亦修换了套衣服就匆匆的赶了來,他站在院门口,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容溪,她微微昂起头,黑发在风中飘扬,阳光透过珍珠落枝叶的缝隙落在她的脸上,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
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脸上的神情恬静而美好,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天地间只余她轻轻站在光影里。
恍如隔世。
冷亦修想着自己出发前每每到红袖苑中时那种孤寂和落寞,连阳光都清冷的几分,那漫长的夜更像是幽冷而冰冷的深渊,四周一片黑暗迷蒙,仿佛永远都等到不到天亮。
他的眼底微微泛起湿意,原來,这一切只牵系在容溪一个人的身上,有她在,便是天堂,她便是那三寸日光,照亮自己的周围和心底。
冷亦修慢慢走了进去,容溪睁开眼睛,看到披了一身霞光的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怎么不休息一下?”
“哪里能比得上你这里舒服?”冷亦修说着,弯腰把她从秋千上抱了起來,不顾她的惊呼,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说道:“嘘……不要喊,否则腹中的孩子以为,他的娘亲是一个母夜叉。”
“你……”容溪又羞又怒,脸色微微一红。
冷亦修难得能够看到她羞涩脸红的模样,不禁轻声的笑起來,容溪被他抱在怀里,腮边就是他有力的心跳,胸口因为笑意而轻轻的震动,“容溪,以后就容我住在这红袖苑中,,可好?”
“不好!”容溪想起某人不老实的狼爪,立刻拒绝。
“为什么?”冷亦修眸光闪动,一边走一边压低的声音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总之就是不行!”容秋的脸越发红了起來,语气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冷亦修也不再追问,把她轻轻放在床里边,抬手为她脱掉了鞋子,顺势也把自己的脱了,在她的身侧躺下。
“喂……你……”容溪看着他躺下來,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嘘……”冷亦修伸出手指轻轻的压在她的唇上,眸子更深了一些,黑得似乎不见底,他的声音微哑,居然像是带着点点的乞求,“容溪……我好久好久沒有这样和你安静的呆在一起了,让我……好好的体会一下,可好?”
容溪看着他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但是……她的手不知不觉抚上小腹,母性的保护心理再一次占了上风,“你保证--只是呆一会儿?”
“是,只是陪着你,或者说,请你陪着我,安静的在一起。”冷亦修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唇,柔软的红唇,像两片娇柔的花瓣,让他爱不释手。
容溪长呼了一口气,虽然他这样说,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全身的神经都紧崩着,一动也不敢动。
冷亦修慢慢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掌中把玩,她的手纤细,却并不是十分娇小,正好比他的小两号,放在手掌中正正好,指尖圆润如玉,指甲光莹如珠贝,怎么看都觉得漂亮至极。
他情不自禁的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又吻了吻她的指尖,惊诧的发现,她的手“味道”也非常好,他的吻变成了轻啄,又变成了轻含。
软软温温的痒痒从指尖传來,让容溪觉得全身的神经末梢都似乎簌簌的痒了起來,她全身的神经不知不觉慢慢放松,指尖处的温度变得烫了起來。
“容溪……你怎么生得如此完美,连手指也这样美……”冷亦修的声音哑哑的她的耳朵荡了起來,如室外的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