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想了一下,“就是你经常做的那种剖开人的肚子或者肢休的做法,我给新起了一个名字,叫‘解剖’。”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惊。
包括冷亦修在内,容溪的话说得很轻,和平时说话一样的轻松,可越是这样,带给他的冲击力越大。
冷亦修带兵打仗,死亡流血是常有的事,他并不害怕血腥,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一个人肚子给……剖开,可剖开了,又能干什么呢?
五皇子更是原地一僵,后背的冷气突然就腾腾的冒了出来,他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家里的奴才、丫环的死几个也是常有的事,对于死人,他并不怕,只是……他突然有一种恶心感。
冷亦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个人……好狠。
吴仵作狐疑的看了看李海江,阴阳怪气的说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方法了?剖开肚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即便剖开了又怎么样?再说,前太子的尸体岂能是……”
他犹自在那喃喃的说着,耳边传来轻微的一声,“哧啦”,这声音却如惊雷一般炸开,把他嘴里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张大着嘴,头诡异的扭了过去,眼睛落在太子的尸体上,一条白白色轻轻在皮肤上划开,然后那白色突然“砰”的一声往两边一开,接着是淡红、深红、然后是……
吴仵作没有看清“然后”,两眼一翻,什么也没有说就晕了过去。
一切的声音都很轻微,却如带着轰鸣在每个人的耳边徘徊不去,五皇子只瞄了一眼,就两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他白着脸,紧紧闭着嘴巴,仿佛一张开嘴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冷亦维没有看,只是轻轻的闭了一下眼,脸色愈发的苍白,嘴唇上也失去了血色。
冷亦修喝着早已凉了的茶,他轻轻看了一眼,只隐约的看到一部分红,仿佛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心头涌起淡淡的恶心感,他急忙吞了一口凉茶,慢慢的咽下。
李海江只觉得眼前一黑,额头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后背上的中衣早已经湿透,握着毛笔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只有容溪,面色不改,若无其事。她站在那里,一手拿着止血钳,一手握着小刀,仔细的看着太子的胃部,果然……
“诸位!”容溪手托着一个盘子,慢步走到灵堂的中间来,“请看。”
李海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的脑子里依旧有些发空,看着眼前太子的尸体,已经被缝合了起来,如果不是那条缝过的痕迹,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恶梦,一场让他有些恐惧又有些欣喜的恶梦。
冷亦修率先站了起来,五皇子很不想动,刚才的血腥味充斥了灵堂,他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但腿脚仍旧不受控制的有些微微的颤抖,而此刻,那个托盘又吸引了他的目光,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又十分的好奇。
冷亦维也在小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刚才的那一幕虽然他没有看,但耳边传来的细微声响仍旧让他心跳如鼓,他手上沾着鲜血,手中留过的人命更是不少,可这样让他震惊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冷亦修第一个看到了容溪手里托盘放的东西。
那是一个类似于囊的东西,上面包裹着很多细小的血管,还有一层膜附着在上面,颜色发黑,连托盘上浸出的血水都是泛着黑色的,提鼻子一闻,血腥气中夹杂着臭气,十分难闻。
“这是……”冷亦修看着容溪问道。
“这是胃,”容溪的手上依旧戴着手套,手中拿着一个小镊子指了指摘下来的胃,“我们吃下的东西,都要进入到这里面。”
“呕……”五皇子扫了胃一眼,终于忍不住冲到门口吐了起来,太他妈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