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者走了出去,冷亦修摆了摆手,孝儿也施了个礼,退了出了房间。
冷亦修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吸了吸鼻子,容溪淡淡的发香萦绕而来,她的发黑亮,如一匹上好的黑色绸缎,平时没事不外出的时候她就把头发简单的一束,清爽又利索,更添英气逼人,比起那些满头珠翠,更得他的心。
他慢慢的靠近,下巴轻轻搁在容溪的肩膀上,语气轻轻,“容溪,你总是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容溪正在想着刚才的对话,想着冷亦修刚才描述的关于前太子死后的面容特征,一个不防备,肩膀又被人偷香了。
他身上的香气清而冽,让人想起冬日雪地里的青松翠柏,或者是夏日雨后凉风吹过的竹林,淡而清,而他喷出来的气息温热,一点点拂在她的耳后。
她的心尖似乎颤了颤,肩膀一动就要转身,冷亦修的手掌却轻轻按下了她的肩膀,“别……别动,把此刻,多留一会儿……”
他的手掌温热,隔着布料容溪仍然能够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他的手指修长,骨节精美,轻轻压于她的肩膀,冷亦修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和她的肩膀是那个的契合,他不禁在心底赞叹。
忽然很想看看她的表情,冷亦修轻步转到她的身前,她的发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像天边那一轮初升的明亮,乌黑的眉,明亮的眼睛,笔直的鼻梁,还有……那如花红润的嘴唇,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朵花,动作轻揉而细腻,他俯下首去,想品尝一下她的味道……
“太子死后的面目仍旧栩栩如生?”冷不妨,那如花的嘴唇里荡出这几个字。
“……”冷亦修一愣,继而又好气又好笑,他扬了扬眉,“容溪,你真是会煞风景。”
“嗯。”容溪郑重的点了点头,“你看出来了?”
“……”
“你那皇帝老爹要你明天去验尸?”容溪直接说道:“刚才那老先生是你打算带去的人选吗?”
“他不是先生,”冷亦修纠正道:“他是仵作,并不是教书……”
“我知道,”容溪打断他的话,“我习惯把男的统称为先生,当然太监不算。”
冷亦修怔了下,不知道这是什么论调,但还是点头说道:“我是打算带他去的,因为这次事关重大,所以,我要找到最好的人选。”
“他不是最好的人选,”容溪眼睛望着他,眼睛晶亮晶亮,“我才是。”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下巴微微的扬起,扯出脸上最优美的弧线,她当然自信,就算是在现代,她的毒术和医术都是顶尖的,何况是在这样各种技术都落后的古代?
冷亦修看着她,越发觉得她光彩照人,眼前的女子不娇柔、不造作,眼神明亮直入人的心底,如山间高流而下的清泉,从高处飞溅,扑入你的眼中,闯入你的心底,让你彻底为她的气势也震撼。
他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这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有一种人,天生的不能去被束缚,如被装入笼里的鹰,没有了蓝天,它了会郁郁而终。
“好。”良久,他微笑着同意。
次日,天空阴沉,大朵大朵的乌云从天际边黑压压的挤过来,阳光被挤了开去,空气中都带着让人压抑的氛围。
宁王府门前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宁王带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车轮滚滚向前而去,压在路面上发出响声,那声音沉闷,似碾在人的心头。
冷亦修微微闭着眼,笔直的坐在那里,容溪坐在他的身边,一位老者坐在最接近门口的位置。
他昨天晚上兴奋的一夜没怎么睡着,想着容溪随口说出的那些话,那可是他研究了大半辈子才得出的结论,而昨天却被容溪轻松的说了出来!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这丫头肯定还知道更多!
他今天早早的起来,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赶到了宁王府,有幸和宁王宁王妃坐一辆马车,虽然拘谨,但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