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对自己心中的想法越发的疑惑起来,这次自己并没有醉酒,神智也足够清醒,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移情别恋了?不……不……自己不应该是一心一意深爱着秋儿的吗?
冷亦修停了停脚步,微微闭着眼平复了一下心绪,走到床边把容溪放下,对着站在一边不敢出声的孝儿说道:“好好照顾王妃。”
说罢,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他在树下停住,秋千上空荡荡的,在风中轻轻的晃动,如此刻自己的心……
良久,一瓣花掉落下来,落在他抚上秋千的指尖,一缕幽香,泌入心间……
容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黑,屋内点起了牛油蜡,一滴滴的蜡泪流下来,灯光闪烁,屋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她想起冷亦修的话,他保下了自己?在这样的社会,能够做到这一点,应该十分不容易吧?
“小姐,您醒了。”孝儿走过来,轻声问道,眼睛红红的,肿得像两只桃子。
容溪心中一涩,“孝儿,你相信……父亲会通敌吗?”
“不……”孝儿的泪水又流了下来,用力的摇着头。
“我也不信。”容溪说罢,从床上坐起来,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苍穹倒盖,黑漆漆的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只有轻轻的风声,轻轻的吹进屋中。
孝儿看着容溪,心里有些疑惑,她的目光清亮而坚毅,紧抿的嘴唇更是露出倔强,轻轻抬起的下巴露出骄傲的神情,这样的小姐……和将军好像啊……只是,和从前太不一样了。
“孝儿,摆饭。”容溪一边吩咐着,一边跳下了床,她坐在梳妆桌前,把长发像男子一样高高束起,又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利索的深色衣服换上,觉得那两只袖子依旧有些碍事,她抬手“咝啦”撕掉了袖口,然后当作绷带一样把袖子缠了起来。
“小姐,你……”孝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先吃饭,吃饱了我要出去一趟。”容溪头也不回的向餐桌走去,端起白饭放了一些菜就往嘴里叭啦。
她不管孝儿诧异的目光,速度的吃完了饭,又扯了两个布条把裤腿绑住,找了半天都是绣花鞋,也就将就了,以后一定要做几套夜行衣,再做几双薄底快靴。
“小姐,你要去哪儿?”孝儿见她真的往外走,急忙叫住她,这大晚上的,就这样出门……怕是……不合规矩啊。
“去查案。”容溪简短的回答,扭头看她着,目光粲然如星,“我坚信父亲是冤枉的,所以,我要查案。”
“可是……”孝儿犹豫着,容溪已经纵身一跃,听她的声音在夜空中低沉道:“不帮忙可以,但不要碍我的事,否则,杀无赦!”
她最后三个字杀气腾腾的说完,黑暗中的冷十五和冷十六互相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