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亚侠一生有两儿两女。长女钟羽帛加入“恒亲王府”做了恒亲王的嫡王妃,长男钟宏,比钟羽帛小两岁,虽然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的,可真遇到大事,他绝不含糊,小女钟羽裳比钟宏小一岁,至今待字闺中,虽是‘庶出’,但深得嫡妻马氏的喜爱,次子钟宥年纪尚幼,还有待于调教。
见儿子钟宏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钟亚侠便不再逼问了。
在将军府的後花园,晏钦手中一杆长枪迎风对舞。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神龙摆尾,时而如白猿献果,时而又如鲲鹏展翅……随着枪的舞动,耳畔虎虎生风。
“啪——啪——啪——”晏钦才刚收了势,就被一阵掌声叫住了。见钟宏正站在那里。
晏钦一面从丫鬟香芹手里接过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面拱手相迎:“硕儒君,您可是多日不来我‘将军府’了。是不是嫌我这‘将军府’的庙太小了,容不下你这‘毓国公府’的少公爵呀!”钟宏忙还礼道:“嗳——伯恭君何出此言呢?愚兄我是怕搅扰了贤弟的清净雅致!”
说话间,二人来到花园里的“勤毅亭”中,分宾主落座。丫鬟翠屏奉上两杯上好的碧螺春茶。
才饮了一杯,钟宏便起身叹气:“唉!唉!”见他如此,晏钦不解地问道:“硕儒君何以如此啊?”钟宏转过脸来望着晏钦,他摇了摇头。晏钦急了:“怎么了?你说嘛!”钟宏道:“愚兄是在为贤弟你感到惋惜啊!”
见钟宏说出“惋惜”二字,晏钦疑惑地望着他:“惋惜?”“对!就是惋惜!”钟宏摇头晃脑地,“伯恭贤弟呀!你自幼熟读兵书,又懂得奇门遁甲,刚刚愚兄见你舞枪……”说到此处,钟宏停住了。晏钦问道:“怎么?”钟宏道:“贤弟,你一身的好武艺,上不去安邦定国,下不去除暴安良。只是在自己的後花园里迎风对舞。岂不是可惜?所以,愚兄我,才为你感到惋惜啊!”
一听钟宏此言,晏钦“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青筋爆满了额角:“硕儒兄,你是在耻笑我不肯上阵剿杀叛匪吗?”钟宏饮了一口茶,继续道:“可惜啊!可惜!”
这时,就见晏钦起身,举枪在“勤毅亭”的地上用狂草写下:
“三尺龙泉万卷书,
上天生我亦何如?
不能治国安天下,
妄称男儿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