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情形下,沈羲和若还将他排斥在外,他不甘与心痛实属常事。
萧华雍侧着脸咬着牙,一脸的郁卒。
沈羲和双手捧着他的脸,强势地将他掰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我只是觉着此事非同小可,陛下俨然已经怀疑你知晓自己的身世,若这次我与阿爹不把整个谋局给兜住,你为何要与陛下作对?你是名正言顺的储君,陛下明面上待你又格外恩宠。不能让陛下笃定你恨他,他是陛下,当年的事情又无证据,便是有证据,时隔这么多年,朝廷之人也想要安稳,怎会因当年之事公然支持你?
我们不能与陛下硬碰硬,我与阿爹本就是他的眼中钉,往年他不过是视我如女流之辈,不曾放在眼里,经此一事,只要阿爹和阿兄守得住西北,正如我此刻不能轻易对巽王下杀手一样,我便是整日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抓不到我的把柄,陛下也不能对我如何。”
“明面上是不行,你可知他背地里有多少手段……”
“无妨。”沈羲和打断萧华雍的话,“我便是可欺之人……”顿了顿她黑曜石般的双眸氤氲起淡淡的笑意,“更何况我身侧还有你,我信我便是深陷沼泽,你也能将我完好无损拉起来。”
本来还胸口堵着一块石头,浑身不舒服,满肚子憋屈的太子殿下,听了这话顿时如清风吹过酷暑,通体舒爽了起来,情不自禁就咧开了嘴。
站在远处,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开始争执开始,就缩着脖子装鹌鹑的珍珠,忽而想起那日太子妃说,她一句话就能把太子殿下哄好,这会儿她可是信了。
无论我深陷怎样的境地,我都信你能够护我周全。
这让太子殿下如何还能气恼得起来?
这不就是明晃晃告诉太子殿下,太子妃这般做是有恃无恐,而她依仗的便是太子殿下。
明知这句话是哄自己,明知她心底压根不是这般做想,她这样厉害的女郎,是不可能寄希望于儿郎相护,她无论何时何地,但凡遭遇危险,总会选择自救。
然则,听了她的话,萧华雍仍是心中积郁瞬间消散,似拨云见月,明亮的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令他不由自主容光焕发。
他忽而伸出双手将她揽入怀中:“呦呦,我……真拿你没法子。”
他这一辈子啊,注定是栽在了沈羲和的手里,尤其是她现在懂哄他了,更是把他的心拿捏得死死的,只需要她一句话,他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她。
沈羲和唇角微扬,也回抱他,还略微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就更让萧华雍的心化成一滩水,罢了罢了,只要她欢喜便是。
太子殿下就这么妥协了。
另一边,沈羲和虽然相信萧长泰已经存了死志,可她还是派人跟着萧长泰,不是暗中跟着,是光明正大跟着,这不是还要替人收尸,不跟着怎么知晓他要在何处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