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羲和觉着,儿郎真是个难懂的活物,闹不明白萧华雍为何如此……嗯,矫情。
但他待她如此好,她也不介意容忍和宽待,甚至去理解他的矫情。
隔天,谣言果然越传越烈,传到最后都有人说尧西公主要与沈羲和不分高低,同为东宫妃了,沈羲和可以确定,若无萧华雍的纵容,这谣言绝不能传成这般。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她听到。
沈羲和拎着精心做的食盒到了东宫,萧华雍故意侧身坐着,手中执卷,仿佛看不到沈羲和一般,把闹别扭的模样摆得清清楚楚。
将食盒放下,沈羲和寻了长榻自己坐下,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眉目温和。
萧华雍起先还努力忍着,就等着沈羲和先开口,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羲和竟然还是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他实在忍不住,就把书放下。
阴阳怪气地开口:“来做什么?质问我太子妃的位置?”
“噗嗤。”沈羲和一听他开口,就忍不住乐了。
她前两日没有读懂他的心思,故而没有来东宫看他,到今日都在传她太子妃的地位摇摇欲坠才来,所以他是以为她是为了利益才来,就摆出这幅面孔,说话都不愿看她。
“是啊,我可紧张正妃的位置了呢。”沈羲和一本正经道。
萧华雍侧对着她,他虽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可沈羲和还是能够看到他胸膛起伏过大,鼻孔也微微放大,明显气急的表现。
虚搭在腿上的手,也瞬间捏成拳。
沈羲和起身,缓步走到他身边,缓缓坐在了他身侧,柔软的手搭在他紧捏的拳头上,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身子僵硬。
她轻声细语道:“那日在宴席上,我便知你与她并无瓜葛。故而我并非来质问于你,后来她来寻你,你在东宫接待她。我能猜到,她定是来寻你表明心意,想要嫁入东宫,而你见了她,也定然对他疾言厉色加以警告,无论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多么不堪,我始终信你。”
萧华雍缓缓转过头,幽深的双瞳银光凝聚,跳跃得十分灼人。
沈羲和与他四目相对,搭在他手上的手也微微用力相握:“殿下,我是个不懂风情的女子。我不知如何去对一个人用情,我只知用心,有些你想要的拈酸吃醋,这辈子我可能都不会与你。
我若与你有心,天下人质疑你,我亦信你;我若对你无心,你后宫三千,我也难有一点在意。”
沈羲和是这样一个没有情趣的人,她的理性远远高于感性。
偏又遇上了萧华雍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且手眼遮天,万事都能摆平的儿郎。她认为他没有任何事情解决不了,除非他不愿意去解决。
这样的她,是不可能产生醋意。
心砰砰砰跳得十分厉害,萧华雍小声问:“故而?”
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瞳盛满笑意,她道:“故而不呷醋,不代表我不在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