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了一阵,就在快走到最后一节车厢跟前的时候,身后的车顶却响起了枪声,几名日军士兵中枪倒地,李云帆和钱斯年赶紧滚到路边雪地中持枪还击。
因为太黑暗的关系,他们只能从对方枪口的火焰来判断位置。
“车顶上!”钱斯年持枪喊道,“开火!”
趴在车顶上的孤江和西河两人一面开火,一面借着夜色转换着位置,随后孤江跳下车去,滚进雪地中,持枪开始朝着前方进行着短点射。
最后一列车厢中,被炸药震得已经发懵的唐千林吃力地爬起来,对面的高桥次郎也抓着佛像慢慢起身,高桥次郎刚站起来,肩头就中了一枪,紧接着汉江和龙江两人就冲了进来,持枪对准唐千林和高桥次郎。
汉江将枪口一伸,同时道:“快点装炸药!”
龙江取下背包,将炸药取出来,放置在佛像之上:“干掉他们!”
汉江却道:“你装你的,我还有点事问问这个小鬼子。”
高桥次郎捂着肩头,却是带着笑:“你们死定了。”
“废什么话!”汉江沉声道,“我问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从哪儿弄出来的?”
高桥次郎嘿嘿笑道:“你们连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炸火车?你们的上级是蠢货吗?”
汉江朝着高桥次郎的脚上又开了一枪:“回答我!”
高桥次郎咬了咬牙,痛苦的表情瞬间又变成了笑容:“我说了,你们死定了!一个也跑不了!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
龙江放置好炸药之后,起身刚说了一句:“好了。”
刚说完,龙江突然间肚子部位一凉,他低头一看,看到一柄刺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而将刺刀刺进去的人正是明明已经倒地的一名日军士兵。
汉江侧身就朝着那士兵开枪,士兵中枪倒下的同时,原本最早中枪的那五名日军士兵又慢慢站起来,站在那,用野兽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们。
唐千林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随后发生的事让他终身难忘——在高桥次郎狂妄的笑声中,那五名明明早就该死掉的日军士兵赤手空拳扑向汉江和龙江两人,汉江在打光枪膛中的子弹后,被两名日军士兵压倒在地,紧接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面部。
另外一侧的龙江刚拔出自己腹部的刺刀要反击,脖子又被一名日军士兵锁住,紧接着另外三人拿出刺刀狂吼着朝着他身体乱捅着。
唐千林看得很清楚,那长长的刺刀明明刺穿了龙江,也刺中了后面锁住他脖子的日军士兵,但那日军士兵依然死不松手,就像是抓住了一个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一般。
三十秒内战斗就结束了,龙江和汉江惨死当场,那五名日军士兵却依然在攻击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
高桥次郎坐在那笑着,笑着笑着还摸出烟来含上,又看了一眼唐千林:“我说过,他们死定了,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明明应该一直跟在后面的装甲列车终于出现在后方铁轨上,探照灯也直接照进了车厢之内,唐千林赶紧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
车厢外的枪响也停止了,李云帆与大批日军冲进车厢内,在借着探照灯灯光看清楚里面的情景后,李云帆和那些日军士兵都傻眼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桥次郎对那五名还在持续攻击尸体的日军士兵喊道:“混蛋!可以住手了!”
那五名日军士兵机械性地停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紧接着,他们开始陆续一个个倒下去,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名士兵站在那。
那名浑身是血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木讷地说了一句:“天皇陛下万岁!”
说完之后,士兵身子一软,直接倒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名倒地的日本士兵身上,高桥次郎也木讷地回了一句:“天皇陛下万岁……”
当高桥次郎由士兵搀扶着走下火车的时候,装甲列车的车长也急匆匆赶来,站定致歉道:“出了点事故,来晚了,十分抱歉。”
高桥次郎把手从搀扶自己的士兵肩头拿开,面无表情地对那车长伸出手去:“你没有资格当帝国的军人,把你的配枪交出来。”
车长只得拔出配枪双手呈上,高桥次郎拿过枪,直接上膛,毫不迟疑地冲着车长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车长在枪响后倒在雪地中,四周安静得出奇,没有人敢说话。
唐千林和李云帆也终于明白,这次任务中,实际上真正的领导者和指挥是这个名叫高桥次郎的日本军官。
高桥次郎把枪递给旁边的士兵时,钱斯年持枪走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车长,汇报道:“高桥长官,击毙一个,抓着一个活口。”
高桥次郎冷冷地看向旁边的军医官:“喂,给我包扎。”
说完,高桥次郎靠着车厢点上一支烟,对钱斯年道:“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