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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回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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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嘻嘻一笑,道:“方兄就喜欢开玩笑,看天象的本事无人能及,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房歇息吧。”

刘秀、方望携手随行,庭院里散满星光,照射在他们身上,长长的影子,映照在地上。似在述说他们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行,两人之间阴影已经存在。

三月一日早晨,多云天气,王宰衡府坐落在石榴小巷,小巷的街道甚小,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行,正门向南,远处便能看见巍峨的皇宫红墙,高耸的宫殿。街道两边的大宅是王莽豢养的府兵,也就是私兵,每次王莽出门要出动二千五百名府兵,在长安排场数王莽为最。

大官的门有三扇门,中间的门是主人以及贵客来临,才能走的,而旁边两扇门则是仆人、随从进出使用的。当然丫鬟、菜农、夜香阿婆这些人出入是走后门的,外人是不能走的。

王宰横喜好结交名士,他的俸禄以及封地的收入皆用来养士,换来士族的拥戴,笔杆子掌握在士族手里,王莽的形象伟大而高尚。故每天出入宰衡府的名士络绎不绝,而门房的四位主管轮流拿封仪,早已成了惯例。王莽严于律己,克己奉公,当然门房的主管从来不多收封仪,一枚白金币是惯例,再多他们从来不收。来到王宰衡府的人,主管胡思峰大多认识,有找王宰衡的,有寻王安、王临的,还有找府里三位管事大人的。

但今天有人来找巨毋霸这个大傻子,还说是巨毋霸朋友,胡思峰想不明白,异种的巨毋霸在长安有朋友吗?从来是一个人吃一个台面的巨毋霸,需要朋友吗?

巨毋霸无人敢惹他,王宰衡亲封的大汉“第一好汉”头衔,倒是有江湖客寻来挑逊,就在府衙门口,便给巨毋霸三招之内打成肉泥。今年开始清净了,无人挑战巨毋霸,倒有巨毋霸朋友上门来了,小孟尝是何许人呢?

胡主管不敢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刁难刘秀,派人去告知巨毋霸,他对眼前的刘秀以及楚媛玉、方望感兴趣了。

胡思峰笑吟吟问道:“小孟尝,你带甚么礼物送给巨总管,好香啊!”

刘秀大嘴一张:“哦!一百个肉包子,还有我家乡的特产,一些茶叶。”

胡思峰与门房间里的十名侍卫均是哭笑不得,上门送礼,还有送肉包子的。而楚媛玉今天才知道刘秀的脑子真的异于常人,想要与大汉朝第一好汉巨毋霸结交,尚且有求于巨毋霸,使出的计策不是送重礼,而是用郑德兴的一百个肉包子开道。

刘秀自说自话:“胡主管,待会儿请你吃肉包子,很好吃的,今天早上我吃了四个呢。”

胡思峰笑嘻嘻道:“好好好!待会儿我吃二个。”暗骂: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宰衡府来撒野,待会儿老子替你收尸,就算巨毋霸不削,老子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他才不相信巨毋霸会认这个小孩子做朋友,巨毋霸的朋友他见识过,是宰衡府的飞禽走兽,与他师父花乘辇互通消息只需使用飞鹰传书。

方望伸长脖子,看着院里面的景观,似乎要看出王宰衡府的气数如何?

刘秀倒是正人君子状,安坐不动,喝茶静候巨毋霸出来,侯门深似海,宰衡府太大,要等甚长时间。

门外一声唱名,“大司空徐大人驾到!”大司空徐子威来到宰衡府,刘秀一个晃影,其他人尚未反应过了,他已经跑到门外。

徐子威方从马车之上下地,尚未踏稳,一条身影拜倒在他的脚下。

“师叔在上,请受刘秀一拜。”

胡思峰等侍卫吓了一跳,幸亏适才他们没有唬弄这小子,原来小孟尝身后有人。本来要来抓刘秀,无礼惊吓大司空,几个人跑到一半,又都折回去了。

徐子威已知守折门师徒来到长安,他也已见过苏伯阿、赵尤婷,只是没有想到在宰衡府门前遇见刘秀,此子与他有缘,他亦是看相高手,刘秀大耳隆鼻大眼宽额,大富大贵之相,徐子威甚是喜欢,可惜被守折门苏伯阿抢了先。

徐子威像个长者,慈爱的抚摸几下刘秀大脑袋,问道:“小孟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秀将胸一挺,大声道:“大司空,我是来拜见巨大哥,这小子摆架子,到现在尚未出来。”

徐子威回道:“是吗?我去骂他一顿,你等着哦!”

徐子威身后两名徒弟,也在与刘秀寒暄,那是梅树根、梅树叶。此时刘秀才知道,护羌校尉辛通没有逃脱梅山兄弟的追杀,已经人头落地。

刘秀不由想起与辛氏三兄弟喝酒的情景,不由感到悲哀,一种悲与苦絮绕在心头,为甚么人与人不能和平相处?到底是甚么?值得他们互相残杀。杀戮的双方,好似与他都是朋友,他该选择哪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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