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伸手摸了摸那些红水,感觉滑腻腻的,我又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红水,也不是什么红色颜料,是鲜血!我不会闻错的,因为血腥味非常的明显!
我当时就吓傻了,墓碑竟然在流血!你们见过这种怪事吗,流血的墓碑?墓碑里面居然会冒出鲜血?我凿了一辈子墓碑,还是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你们说怪不怪?”
听完老刘的讲述,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感觉不可思议,墓碑里怎么会流出鲜血?
“老刘,你不是在天方夜谭吧?这事儿也太玄乎了吧?”磊子说。
老刘举起右手,吐着酒气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半句假话,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只可惜没有照相机,否则我一定把当时的场景拍下来!”
“关于这件事情,你找过杜报应吗?”我问老刘。
老刘摇摇头,神色黯淡下来:“没有!我回来之后没有两天,我的女儿婉莹便出事了,这些天我全部的心思都在婉莹身上,若不是今天在这里喝酒,我几乎都快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师父,这件事情您怎么看?”我询问陈秀才。
老刘附和道:“是呀,秀才爷今天在这里,你见多识广,你来跟大伙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秀才慢慢皱起眉头,沉吟片刻:“墓碑流血,说明死者必有冤情,也许杜老太的死并不是他儿子说的那么简单,这背后很可能藏着隐情!”
“师父,您的意思是,杜老太怨气不散?”我问。
陈秀才点点头:“杜老太的死因值得怀疑!”
“我也觉得!”老刘说:“虽然杜老太活得很辛苦,但是她干了一辈子农活,身体一直都比较健朗,经常走几十里山路去镇上卖菜补贴家用,怎么突然就突发疾病死了呢?确实令人感到怀疑!”
我生气地撂下筷子:“如此说来,那个杜报应很可能在说谎了?他们对杜老太那么差,杜老太会不会是被杜报应两口子害死的?”
“你的推测不无可能,但是这也只是推测,我们并没有证据!更何况,现在杜老太已经入土,我们更是没有任何的证据!”陈秀才说。
我的心里堵得慌,愤愤不平地说:“师父您说的确实是这个理,可是……可是明知道杜老太是冤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杜报应害死的,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让杜报应那两口子逍遥法外吗?”“妈拉个巴子!”磊子重重一拍桌子,把酒杯往桌上一怼,火爆子脾气腾地窜了起来:“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对付这种人渣,还用的着跟他客气吗?走!他住在哪里,带我去!老子直接上门,打得他满地找
牙,不怕他不吐出实情!”
磊子挽起袖子就要去干架,他也是一个好打不平的热血青年,最听不得这种事情。“如果你不怕蹲号子呢你大可以去找他,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的世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打他,他可以报警让警察抓你的!年轻人,做事能不能多动点脑子?”陈秀才一边训斥着磊子,一边给自己斟了杯
酒。
磊子一脸郁闷地坐回凳子上:“那……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法子对付他们了吗?”老黄插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开棺验尸!就像老刘说的,按照杜报应的性格,十有八。九是将杜老太的尸体弃置荒野的,但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将母亲厚葬了,他没把杜老太的尸体扔到野外,而且
又下葬的这么隐秘和匆忙,我严重怀疑他是做贼心虚,怕别人发现杜老太的真正死因!所以如果我们开棺验尸的话,一定能够查出杜老太的死因,还杜老太一个公道!”“开棺验尸?!”陈秀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老黄呀,你的推理和提议都是极好的,可是却不太现实,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谁有权利开棺验尸?死者为大,开棺验尸很多人认为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
尤其是在湘西这一带,丧葬礼仪浓厚,开棺验尸被看做是非常恶劣的行径!再说了,这事儿要真是杜报应两口子干的,你认为他们会要我们开棺验尸吗?”
陈秀才的话句句在理,老黄的提议也被否决了,我们都有些沮丧,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半晌,陈秀才放下酒杯:“我这里有个法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