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乃邪道第一人,就算你真的输给了他,一点也不丢脸,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文妖笑了笑,像是在劝文杰要拿得起放得下。
只听文杰说道:“你老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老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
“因为你见过了文盲,对不对?”
“我与‘文盲’都是‘儒门四绝’之一,论名气,他甚至不如我,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因为你不是‘文盲’的对手。”
听了这话,向来自负的文妖,竟是没有做声。
由此可见,文杰说的是事实,不然的话,以文妖的脾气,绝不至于装聋作哑。
“文杰。”野王说道,“你可知道‘文盲’是谁?”
“我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敢不听‘文盲’的话?”
“他老人家的话,我当然要听,不过……”
“不过什么?”
“除非他老人家亲自来了,我才会走出这间竹屋。”
“放肆!”野王喝道,“你是什么身份,文盲又是什么身份,你敢这么说文盲?哪怕是你师父‘文墨’,见了文盲,也要恭恭敬敬磕头。”
“……”文杰不出声了。
“你出不出来?”野王举起右手,一副将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师叔。”文杰突然说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个问题真是可笑。”野王说道,“我以前不知道文盲是谁,更不知道文盲想干什么。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文盲的万世大计,当然要为‘儒门’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连我都有这样的觉悟,你身为‘儒门领袖’,却意识不到自己应该……”
“师叔,你错了,我已不是‘儒门领袖’。你应该去找‘文保’。他才是真正的‘儒门领袖’。”
“哈哈哈。”野王大笑,“文杰啊文杰,你这是在妒忌你的徒弟吗?”
“师叔何出此言?”
“论身份,‘文保’是你的徒弟,他见了你,得给你磕头。”野王笑道,“可是,自从他做了‘儒门领袖’以后,便很少给你磕头了。据我所知,你们师徒至少有三年没见过了,他要是真把你当成师父,又何至于连面都不见?”
“唉。”文杰叹道,“我与‘文保’师徒情分已尽,我不见他,他不见我,没什么……”
“住口!”野王确实火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文保是你的徒弟,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都要把你当师父!
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文道先生,当年之所以会把‘文派’掌门之位给你师父,就是认为你师父能够承担起复兴整个儒门的大业。
在我这一点上,我承认我比不上你师父。
所以我当年再怎么不肖,我也没有否认你师父就是‘文派’的掌门人。
后来你师父未能完成大业,只好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希望你能做到他没有做到的事。
而事实上,你确实没有辜负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在你的领导之下,我‘文派’成为了儒门的中流砥柱,人才济济,无论朝野,均能呼风唤雨。
可就在儒门将要登上巅峰之时,你突然宣布退隐,把‘儒门领袖’之位传给了‘文保’。如果我是你师父‘文墨’,我会气得吐血。”
“师叔。”文杰问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你可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错失了良机,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文妖听了,却不赞同,说道:“你错怪你的师侄了。”
“我没有。”野王叫道。
“据我所知,他当年不是没有想过要做‘帝师’,但朝中有人不许,所以他只能……”
“你说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朱阳吗?”
“不错,就是朱阳。”
“既然朱阳是儒门的眼中钉,为什么不早点把他除掉?”
“你可知朱阳是谁的弟子?”
“我当然知道,他的师父叫黑虎老人……”
“黑虎老人只是朱阳的一个师父,朱阳还有一个师父。”
野王一怔,问道:“朱阳的另一个师父是谁?”
“道尊。”文妖笑道。
“道尊!”野王心神不由一震。
“道尊又名道祖,乃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宇内之中,无人可以胜过道尊,强如其他四大高手,也只是与道尊并列而已。”文妖说道。
“难怪朱阳在朝中的势力那么大,原来他背后有道尊给他撑腰。”
“这你就错了。朱阳真正的身份是皇族。如果你是姓朱的皇帝,你是选择相信朱阳还是选择相信外姓?”
这话把野王问住了。
只见文妖望向竹屋,笑道:“文杰,其实我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当年不是你不想与朱阳斗,而是你知道时机还不成熟。你把儒门领袖之位交给‘文保’,表面上是退隐,但这些年来,你并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