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阁下大名是?”
“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在下宋小江是也。”
“我也姓宋。”
“你也姓宋?”
“对,我叫宋瑧。”
“你不是官府的人?”
“不是。”
“这么说,那倒是我误会你了。”
话音刚落,有人冷笑道:“宋小江,你贼胆包天,竟敢跑来这浔阳楼造反,还不快束手就擒!”
宋瑧听了,却是笑道:“这位老兄,他虽然是宋江的后人,但不一定就是反贼啊。”
“哼!你也是姓宋的,我怀疑你也是反贼。”
“这位老兄,你这么说,那就是不讲道理了。我是个读书人,怎么会是反贼?”
“既然不是反贼,那就赶快滚蛋,不要耽误我等捉拿反贼。”听口气,像是官府的人。
于是,宋瑧问道:“宋小江,你真的是反贼?”
“我只不过杀了一个怨声载道的贪官,如果这也算反贼的话,那就是吧。”
“住口!”那人喝道,“你所杀的那个人,乃是宁王府的右长史,乃正五品官。他不但是王府官员,还是朝廷官员,你就因为有人说他贪了点钱,就把他杀了,该当何罪?”
宁王就是江南王。
但这位江南王的王府不在小江南境内,而是在江西南昌府,属大江南地域。
那个差点杀了王默的玉灵子,就是江南王府的客卿。
依大明律法,王府除了有自己的私人班底之外,还有王府长史司,最高长官为正五品的左、右长史,乃皇帝用来规劝王爷的机构,具有双重性质。
可是王爷乃皇族中人,都是朱元璋的子孙,有几个王府长史敢指出王爷的不是?
所以,没多少人敢任职王府长史司,而一旦任职了,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就得听王爷的,与王府的“家奴”没什么区别。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可得罪了王爷,后果怎么样,根本不需多问。
“他可不止贪钱。”宋小江说道,“他强夺人妻,指使手下杀了数人,勾结南昌知府,为非作歹,被他所害的百姓不下百人。就因为他是江南王府的长史,却没人敢动他。”
“宋小江。”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南昌知府已被革职查办,右长史也被革职了,你不应该……”
“什么叫不应该?”宋小江说道,“他害了那么多人,搜刮了那么多钱财,带着几个小老婆拍拍屁股就想回老家快活,我听闻此事,心头火起,就在路上送那个贪官回老家了,有何不可?”
“但是他……”
“金兄,这等反贼跟他讲什么道理?王爷令我等抓他,我等抓了便是。”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几下打斗,听上去颇为激烈。
很快,宋瑧的声音却是响起:“有话好好讲啊,我认识你们江南王府的一位教授,能不能给个面子,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反正那个贪官都死了,也确实犯了法。”
“滚开!”
砰一声,可能是宋瑧也参与了,但不知是哪一位挨了揍。
片刻之后,打斗声渐去渐远,没再听到声响。
少倾,楼中的傅夫子问道:“何公子,不知你可听得出有几人?”
王默笑道:“我要是没有听错的话,当是八人。”
傅夫子点点头:“八人之中,一个是宋大侠,一个是宋小江,其他六人全都是宁王府的高手。”
江独步待要说些什么。
忽听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宋江有后人,难道方腊就没有后人吗?我祖方腊,比那宋江厉害多了。宋江也就是个草寇头子,而我祖方腊,那可是手底下有几十万兵马的‘圣公’。若非施耐庵那个穷酸文人胡编乱造……”
“哈、哈。”忽听有人怪声笑道,“彦端先生可不是穷酸文人,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哈哈老仙!”王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