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张太岳,你害怕了吗?”一个看上去只有六十出头,但真实年纪难以估计的老妪讥笑道。
张太岳虽然第一次见这个人,但已料到她就是花狐堂十六个“狐仙”之一。
“贫道身为武当掌门,理应守护武当派的一草一木。”张太岳说道,“一旦动起手来,难免会有误伤,不过贫道身为出家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伤人性命,还请贵堂小心。”
“你这是要一个人对付我花狐堂两千多人?”
“一人也好,两千人也罢,贫道就一人。”
“狂妄!”那老妪怒道,“张三丰倘若在世,也不敢说出这等大话!”
“贫道在本派祖师面前,不过沧海一粟而已。”
言下之意,如果是张三丰在这里,哪怕来了亿万之人,也只是一人迎敌而已。
“放肆!”那老妪喝道,“今天老身就要代张三丰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话音刚落,人已飞出,举手下压,显得十分托大。
张太岳一眼就看出了她身上有六处破绽,可并没有去找这些破绽,而是等她手掌降临,才伸手一挡。
嘭!
那老妪只觉浑身一震,却未受伤,身不由己飞回原位,顿时有种我能与对方一战,但就是无法胜之的奇怪感觉。
“张太岳,你本事再大,还能挡得住我花狐堂这么多人不成?”川西老母沉声问道。
张太岳没有说话,而是站立如故。
川西老母忍了几次,最后还是忍了。
不是她不想出手,而是她确实没有把握。
在她的感觉中,张太岳就算比不上她的干哥哥邪尊,想来差不了多少。
她这次虽然是有备而来,但她准备再怎么充分,若是搞不定张太岳,即便将武当山全都毁了,又有何用?
就在川西老母沉吟未决之际。
突然,有个声音自山脚下传来:“容堂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武当山?难道你嫌川西太远,已把总堂口搬到了武当山吗?”
“你是何人?”
“穷家帮帮主尹九斤。”
“原来是你这个穷家帮的伪帮主。”
话音刚落,却听大山轰然作响,乃是数千乞丐齐声怒吼,震动寰宇。
“他们来了多少人?”川西老母问道。
“回堂主,至少八千人。”
“我们多少人?”
“两千多人。”
“好,胆敢上山者,杀无赦。”
两人对话都用上了内功,过万人都听见了。
忽听尹九斤哈哈大笑道:“容堂主,你也太小看我穷家帮了吧?三日之内,这武当山中必定多出数万穷家帮弟子,你花狐堂高手再多,又岂能抗衡?”
“别说几万,就算是几十万,我花狐堂也不在乎。”
“是吗?那你问问刘参政,他答不答应。”
“刘参政是谁?”
“湖广左参政刘大人。”
左参政乃从三品,相当于现在的副省长,江洋大盗可以不在乎,但对于武林中人来说,身份越高的人,越要小心对付当官的,尤其是这种地方上的大员。
“原来是刘大人。”川西老母笑道,“刘大人,我前几日刚见过湖广布政使吕大人,你有见过吗?”
只听有人说道:“刘大人问你,是哪位吕大人?”
原来湖广左、右布政使都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