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那尖锐声音说道。
“我四人以前都有收徒,但要么早死,要么跑了,没一个能长久下来。别看我那徒孙活了一百多岁,但论修为,却是不高,若非如此,他也活不到现在。”
“那你们四个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楼观派的修炼之法,有两大特点,其一就是服食丹药,我四人吃的丹药多了,可能就活得长吧。”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难道你们四个的徒弟不吃丹药吗?”
“不是不吃,而是人身各有差别,我四人运气好,所以能活到现在。”
“不知四位老仙长如何称呼?”另一人说道。
“山野老叟,不值一提,我喜欢穿黄衣,那就叫黄衣客吧。”那老叟说道。
“师兄,你若是黄衣客,我就叫白衣客。”
“那我就是青衣客。”
“蓝衣客在此。”
王默听听了楼观四老的“名字”,心说:“这四个老人的年纪,只怕不在杜小康之下。”
陡听一个声音问道:“楼观四老,你们究竟活了多少岁?”
黄衣客笑道:“年岁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况且我四人寿元将尽,不说也罢。”
闻言,那年老女子发出一声怪笑,说道:“隋唐之前,你楼观派出了十个高手,被称为‘田谷十老’,楼观开始增多。
隋末时期,有个楼观道士叫做岐晖,曾支助过李渊,所以李渊建唐后,对你楼观派特别优待。
到了宋代,尤其是宋末,你楼观派渐趋没落,楼观要么被他派占去,要么焚毁于朝夕,弟子跑的跑,改的改,与名存实亡没什么分别。
有一年,佛道两门相争,蒙古大汗蒙哥,令弟忽必烈召请各地僧道齐聚一堂,展开辩论。
当时道门两百多人,佛门三百余人,加上旁观的儒门近两百人,可谓三教各派高手云集,你楼观派的最后一任掌教,也在其中。
这场佛道之争以道门落败而结束,而你楼观派从此以后……”
忽听有个声音冷笑道:“道门之所以落败,还不是因为忽必烈偏袒佛门?”
“输就是输,找什么借口?”那年老女子喝道,“再敢打断我的话,我要你永远张不了嘴!”
众人听她神色俱厉,别说其他人,就连楼观四老,也禁不住心神一凛,却猜不出她是何人。
“后来,你楼道观就真的名存实亡了,你楼观派的楼观被全真派修复后,成了全真道观,你楼观派的弟子,也就转为全真道士。
至于你楼观派的最后一位掌教,不知所踪,多半是遁入山林,直至死去。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四个,就是他的门下弟子吧。”
楼观四老听了,都是神色微变。
“敢问尊驾如何称呼?”黄衣客问道。
“你们四个不报真名,我又怎么可能会实话实说?叫我川西老母好了。”
川西老母?
众人皆是一怔。
“那这位是……”
“她是我徒弟,名叫绛云仙子。”
那少女面孔微微一红,说道:“师父,我怎么会是仙子?”
“我是老母,你不是仙子是什么?”
“可是……”
突然,有人笑道:“川西老母,你师徒二人的易容术不高明啊,敢在我等面前自称老母,小心无法从这里活着出去。”
川西老母狂笑一声,说道:“有谁不服我川西老母,尽管站出来。”
黄衣客担心有人果真出来,忙道:“诸位,请给我一个面子,如果有人当真不给,我四人只好把他请出四隐庄。”
众人虽然不知楼观四老的段位多高,但四人联手,在场所有人,有谁敢说自己能够取胜?
川西老母固然目中无人,但真要动起手来,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稳赢。
“是的。”黄衣客眼见无人表示,顺着川西老母的口气说道,“我四人正是他老人家门下弟子,苟活于世多年,实在无颜提他老人家的大名,还请各位见谅。好了,言尽于此,有谁想要宝匣,只管上来。”
“等等。”王默说道,“敢问前辈,宝匣是何物?”
这个问题也是许多人都想知道的。
“宝匣是我楼观派的东西,里面珍藏着一卷道书。”
“这卷道书有什么用处?”
“若是参悟,段位至少‘入神’。”
许多人听了,都是双目冒光。
王默想了想,又问:“不知怎样才算结成楼珠?”
黄衣客含笑答道:“只要有人施展神功,使得这座宝楼之巅出现一团珠光,就算结成楼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