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一刀!
王默心中微微一惊。
当他定睛看去时,认得僧人就是周防太郎,也就是空绝僧。
这个老和尚怎么也到了普陀山?
他的宝刹不是在空明岛吗?
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宝物而来?
王默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经,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三公子?
瞬息之间,王默念头再起。
下一刻,王默心头一凛:“难道这个三公子也是卢隐的儿子?”
“阿弥陀佛。”空绝僧合十说道,“老衲已皈依佛门,东海一刀早已随风而逝,三公子……”
“既然你不承认自己就是东海一刀,那我就叫你周防太郎。”三公子淡淡一笑,给人一种即便是笑,也满是嘲讽的感觉,“你不待在空明岛,跑这里来干什么?”
“三公子。”空绝僧说道,“难道你不知道空明禅院已经被人一把火烧了吗?”
三公子一愣,问道:“谁干的?”
“四公子。”
“原来是老四。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空明禅院是四海神龙修建的,现在四海神龙不知所踪,他要把有关四海神龙的东西全都毁掉。”
三公子一笑,仍是嘲讽神色,说道:“这个老四也真是的,照他这么说,他岂不是也要把自己毁掉?”
王默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三公子就是卢隐的儿子,但三公子叫什么名字,仍然未知。
突然,三公子目光一转,斜睨了王默和胡乞灵一眼,问道:“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空绝僧明明知道王默是谁,却假装没见过,说道:“老衲不认识他们,可能是到普陀山游玩的普通游客。”
“游客?”三公子嘲笑道,“他们明明是江湖中人,你却说他们是普通游客?周防太郎,你心中可有佛祖?”
“阿弥陀佛。”空绝僧说道,“老衲失言了。”
“哼哼。”三公子说道,“所以我早就说过,你虽然已经出家,但你的心还在凡尘。我也不管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只问你一句,你突然现身出来,想干什么?”
“老衲斗胆,不知三公子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三公子面上嘲讽之色更浓,瞥了一眼太子塔,“这座塔实在太碍眼,我要毁了它。”
闻言,王默和胡乞灵都是大吃一惊。
这家伙疯了不成?
为什么要毁掉太子塔?
太子塔可没得罪他!
“敢问三公子,何以如此动怒?”
“我不是说了吗,它很碍眼。凡是我看不顺眼的东西,我都要毁掉。”
“三公子,你可知道这座宝塔是谁修建的?”
“知道又怎样?”
空绝僧合十说道:“此塔全名为多宝佛塔,取自《法华经》,建于前朝元统年间,至今已有一百四十余年……”
“周防太郎。”三公子打断空绝僧说的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废话的,你给我闪开,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座太子塔毁掉!”
然而,空绝僧完全没有闪开的意思,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太子塔前,继续说道:“那一年,宝陀观音寺来了一位住持高僧,叫做孚中禅师,佛法高深,时称‘洞宗赤帜,济室白眉’。洞宗就是禅门曹洞,济室就是禅门临济。孚中禅师为了弘扬禅宗教风,想在普陀山修建一座宝塔,于是他孤身一人离开普陀山,到江南各处托钵募资……”
“周防太郎!”三公子喝道,“你再不闪开,休怪我嘲风公子对你不客气!”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嘲风。”王默暗想。
却听空绝僧继续说道:“有一日,孚中禅师云游至庐州,此地有一王,叫做宣让王,又名帖木儿不花。宣让王是镇南王脱欢第四子,而镇南王脱欢是忽必烈第九子……”
“好!”嘲风公子叫道,“既然你不听本公子警告,本公子倒要见识一下你的绝学。”
话落,嘲风公子举起右手,当做刀使,切向空绝僧。
“帖木儿不花听说过孚中禅师之名,将他请去王府,好生招待。“空绝僧随手一挡,招数犹如刀法,将嘲风公子的刀法轻松化解,“后来,帖木儿不花听闻孚中禅师要建一座宝塔,便赐予千金,于姑苏购得太湖石,凿成塔身三层,载归普陀。于是就有了多宝佛塔。民间以为宣让王是太子,讹以传讹,所以多宝佛塔也叫太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