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西门不见王默现身,投鼠忌器之下,却也不敢全力对付六根和尚。
十多息以后,劳西门又骂:“原来真是鼠辈!躲着不出,难道怕死不成?既然怕死,就给老夫滚远一些!”
他本以为发针之人听后,肯定会忍不住蹦出来,谁想此人竟然无动于衷,任由他辱骂。
另一边,王默心里却想:“你这老魔武功那么高,我要是出去与六根大师联手,恐怕也打不过你。你尽管骂吧,反正我躲在这里会让你分心,强于出去被你看到。”
以劳西门的武功,原本可以先将六根和尚重伤,然后把王默从躲藏之处揪出来,可是他不清楚发针之人到底是谁,所以就不敢“出此下策”。
在他看来,发针之人内力极为深厚,且手法刁钻,绝非一般高手能比,至少也是个顶尖高手,说不定还是个修为高达“坐照”初段的绝顶高手。
他的修为虽然已是“坐照”中段,不怕发针之人,可万一对方真是个绝顶高手,趁他重伤六根和尚之时从他背后加以偷袭,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说到底,他就是不敢冒险。
过了一会,劳西门仍是不见发针之人出来,也没有察觉到对方已走,知道还藏着,就冷笑道:“你这鼠辈要躲到什么时候?老夫虽然没用全力,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毙了六根,到时……”
话未说完,忽见一人自远而来,很快到了近旁,正是中一道人。
六根和尚因为背对着中一道人,所以看不到来人是谁,可是他修为很高,听得出来人是个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
他担心对方是劳西门的帮手,全力发功,竟是将劳西门震退几步,不过他本人呢,却也受了内伤,顶多还能坚持一顿饭时间。
“原来是你,劳西门。”中一道人说道。
“这不是中一道长吗?”劳西门不清楚中一道人会帮谁,故作满脸笑容,说道,“中一道长,你来的正好,这个六根和尚刚才已经承认是他与他师父合谋暗算了你师父。我与你师父交情深厚,一怒之下,就与他打了起来。但这家伙也不知修炼了什么内功,居然能与我抗衡这么久……”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他?”
“我知道这么做有失公平,可你也看得出来,我早晚都能杀了他,可我要是杀了他,你师父的大仇岂不是……”
“好,我就杀了他,为我师父报仇!”
话落,中一道人抽出宝剑,瞬间刺向六根和尚。
王默没想到中一道人会这么做,想要出手,哪里还能来得及?
忽听“噹”的一声,中一道人剑出如电,原本是刺向六根和尚后心的,却突然改变方向,刺向了劳西门面部。
若是其他人,可能就被刺中了。
但劳西门的修为毕竟已是“坐照”中段,况且他也不是没有防备,及时屈指一弹,震开宝剑,向后退了十多尺。
中一道人剑出如风,转眼洒出一片剑影,快得不能再快,劳西门武功最高,却也被逼得继续后退。
忽见中一道人收剑后跃,落在了六根和尚边上,问道:“你怎么样?”
王默见了,不由暗道一声可惜。
中一道人使用的这种剑法非一般剑法能比,足以称之为上乘,只是因为中一道人修为还不够高,功力还不足够深,所以才会突然收手,若是他的修为到了“坐照”中段,一旦继续施展下去,即便不能刺伤劳西门,也会让劳西门仓皇而逃。
“全真派的剑法果然了得!”劳西门冷冷一笑,目光瞪了一眼王默藏身之处,然后说道,“不过中一道长,你剑法再好,也比不上你师父,顶多有你师父三成功力。老夫与你师父曾交过手,对他的剑法知根知底,你再敢对老夫无礼,老夫少不得要代你师父教训教训你。”
王默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嘲讽:“如果昆嵛派的掌门真有那么厉害,就算你偷袭他,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昆嵛派掌门一剑剁了。”
只听六根和尚说道:“我没事。道兄,我已经查明此人就是暗算令师的真凶,他……”
“他为什么要暗算我师父?”中一道人问道。
“这……”六根和尚无法解释。
劳西门看出古怪,沉声说道:“中一道长,老夫与你师父有着十多年交情,你见了老夫,也得尊老夫一声长辈,刚才为何要偷袭老夫?你真以为你师父的死跟老夫有关吗?”
“我不知道。”中一道人冷冷说道。
“既然不知道,为何要帮他?”劳西门无法理解。
“因为他不能死,他的命是我的,况且……”中一道人面上露出厌恶之色,说道,“况且我从未将你当做长辈,我曾劝过我师父不要和你来往,可他偏偏不听。”
“老夫……”
“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想打我昆嵛派的主意。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踏入昆嵛山半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默听到这里,不觉奇怪。
据他所知,十多年以前,劳西门曾去过中一道人住的道观,还与昆嵛派的人有说有笑,关系颇好。
为何中一道人会如此厌恶劳西门?
难道这其中另有蹊跷?
六根和尚张嘴欲言,可不知怎么回事,他想了想以后,却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