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能击败新九郎的人,应该还有‘邪尊’梅逴龙。”冯道廷解释道,“传说此人修炼的《九阴功》脱胎于《玄阴典》,而《玄阴典》乃天下四大奇功之一,源自宇内第一宝典《无极道书》。”
“那有没有第三个人?”中年文士并没有反对梅逴龙可以赢新九郎,继续问道。
“有。此人应当就是武当派掌门张太岳。”
“道长见过此人?”
“没有。但我觉得此人能与邪尊交手两次,足见其武功之高,算得上深不可测。”
听到这里,林清浅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张掌门与邪尊交过两次手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冯道廷望了他一眼,忖道:“这个穷家帮的小帮主内力虽高,但要论武林掌故,比我差远了。”
微微笑道:“此事发生在十二年前。当时正邪双方大战,互有死伤。森罗殿殿主跑去武当山找张太岳决战,说是要把武当派收服。可是这个老魔头最后输给了张太岳,吓得赶紧跑了。
邪尊听说此事以后,于是便将张太岳视为除了不老圣人之外的最大对手。
随后两人在云雾山天象峰论武七日,据说邪尊始终没有占得上风,只好与张太岳握手言和。这也是正邪双方后来为什么会坐下来谈判,签订中州和平协议的最主要原因。”
林清浅满脸吃惊:“如此说来,张掌门还是平息正邪大战的武林大功臣!”
冯道廷笑道:“那可不是?只是这位张掌门行事低调,从不宣扬自己的功绩,与我这个半真半假的道士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得道之士’。将来要是能有幸见到他一面,我也不虚此生了。”
“张太岳真有这么厉害?”那中年文士说道,面上带着些许不信。
“黄兄。”冯道廷正色说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普天之下,武功比我高得多的人,可以说是大有人在。但能让我打心底佩服的人,数来数去,又有几个?”
“这么说,张太岳就是你佩服的人之一。”
“不错!”
“有朝一日,我倒想会一会这位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冯道廷听他有要“挑战”张太岳的意思,急忙问道:“黄兄,你不会想跑去武当山与张掌门比武吧?”
中年文士反问道:“难道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
“是什么?”
“黄岛主,他认为你不是张掌门的对手。”说话的人是林清浅。
其实林隐真与了缘和尚都已看出冯道廷想说什么,只不过他们与中年文士认识十几年来,没法子说出来而已。
而林清浅虽然是后辈,但身份是穷家帮帮主,论江湖地位,绝不在中年文士之下,况且林清浅与中年文士并没有交情,所以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用不着顾及中年文士的面子。
“道长,你真的认为我比不上张太岳?”中年文士皱了皱眉,问道。
冯道廷原本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若非与中年文士相交十数年,交情不一般,他刚才也不会吞吞吐吐的,而今林清浅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了,便再也没有顾及。
他说道:“黄兄,我虽然不清楚你的修为有多高,但在我看来,只要你的修为还没有达到‘坐照’高段,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在张掌门的面前,你一一点获胜的希望都没有。”
这话说得相当不留情面,换做别的人,随时会跟他翻脸断交。
然而中年文士自负归自负,却也听得出冯道廷这么说是为了他好,他要是因为这件事跟冯道廷翻脸,那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的修为自然还没有达到‘坐照’高段,不过三个月之前,我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坐照’中段。最多五年,我就能将修为提升至‘坐照’高段。”中年文士说道。
闻言,冯道廷和林隐真都是震惊。
对于冯道廷而言,有生之年能成为“坐照”初段的绝顶高手,便已是极限。
而对于林隐真来说,他的岁数已经不小了,倘若能在临死之前将修为从“坐照”初段提升到中段,就等同于功德圆满。真要往上提升到高段,那就是可遇不可求了。
“原来这位黄岛主的修为这么高。”林清浅面上虽未露出惊讶之色,但暗中想道,“听三叔祖说,此人名叫黄柏,乃普陀山东边数里外一座名叫葫芦岛的岛主,武功绝顶,却是个隐士,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黄岛主。”了缘和尚忽然笑道,“恭喜你啦,今后天下之间,又多了一位‘坐照’中段的绝顶人物。”
不料,黄柏却是目闪精芒,盯着了缘和尚说道:“大师,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我们面前深藏不露呢?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修为早已踏入‘坐照’中段,比我快至少三年。”
听了此话,林隐真、冯道廷、林清浅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冯道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轰!
就在此时,天兵崖深处传来一道惊天巨响,声势浩大,使得地面战栗,像是能将整座王盘山毁掉。
三息之后,只见一人从灰褐色物质里飞了出来,瞬息就是一百多丈。
砰的一声,此人双足落在黑土地上以后,未能稳住身体,向后硬生生滑了数丈才定住,顿时留下两道深达三寸的足印。
少师正!
五人虽未看到那人的样子,但光看其背影,就已认出他不可能是新九郎,而是贵为江南武林盟主的刀剑山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