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说:“可是五哥你的那个旧相识不这么想啊,你和你手下的人都看到了,这个姓夏的冲上来就要杀我,我要不是个练武的,我今天就死在这儿了!”
“什么旧相识?”世宗说:“老五认识这个夏,夏什么?”世宗问一旁的上官勇。
上官勇说:“圣上,那员将官叫夏景臣。”
世宗看着白承泽道:“你怎么会认识刘高正身边的人?”
安元志说:“五哥亲自跟我说他和这个夏景臣是旧相识,这话还能有假?”
世宗看了安元志一眼,说:“朕听到你的话了,你好好说话,不要喊,旧相识罢了,又不是老五的旧相好,没什么值得喊的。”
安元志望着世宗眨巴着眼睛,也许他刚才耳朵出了问题,旧相好?世宗也会说这样的话?
帐中要不是还倒着一个死人,这会儿有不少人应该会发笑。
“父皇,”白承泽给世宗磕了一个头道:“夏景臣少年时在京城住过,与儿臣有过几面之缘。”
白承允道:“几面之缘?我看他对你倒是很忠心的样子。”
世宗说:“你们两个平身吧。”
安元志起身之后,伸手又扶了白承泽一把,说:“圣上,五殿下受了寒凉。”
白承泽望着安元志一笑,说:“你没受伤吧?”
安元志这会儿身上往下滴水,也沾着血,光看是真看不出这位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安元志说:“那个夏景臣还杀不了我。”
“这毒是怎么回事?”世宗说道,对于世宗来说,这才是他要过问的事。
安元志说:“一定是五殿下身边的人有问题,圣上,末将来这里看五殿下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侍卫们正为五殿下熬着的药,说不定这药里也有问题。”
“荣双,”世宗命站在下首处的荣双:“你去看一下。”
荣双领了旨退了出去。
安元志说:“圣上,末将本来还想为五殿下熬药来着,只是五殿下没准末将这么干。”
白承允这时道:“有多少人看到你碰那个瓦罐的?”
安元志说:“五殿下这边的人都看到了啊,我也就是碰了一下瓦罐的口,就碰了一下啊。”
“若不是我们对元志了解,知道元志不会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那今天元志就百口莫辩了,”白承允看着白承泽道:“事情都没有问清楚,这个夏景臣就动手杀人了?”
这下子在帐中的人都听清四皇子的意思了,四殿下这是在说,五殿下故意设套害安五少爷了。
白承泽苦笑道:“四哥,夏景臣这人性子急燥,他只是看着这侍卫倒地身亡,一时气急失了神智罢了。”
白承允道:“一句性子急燥,就能为他脱罪了?他要杀元志!”
白承泽说:“那按四哥的意思要怎么办?杀了他给元志出气吗?”
“元志是驸马,”白承允冷道:“杀了他以儆效尤,也没什么不可的。”
世宗问安元志道:“元志,你说,要杀这个夏景臣吗?”
安元志刚要开口,上官勇冲世宗拱手抱拳道:“圣上,臣以为……”
世宗没等上官勇把话说完,就冲上官勇一挥手,道:“卫朝先退下,我们看看元志想怎样。”
安元志当然是想世宗把夏景臣就这么处死算了,可是看着上官勇出来说话的意思,安元志的脑子转了转,冲世宗躬身道:“末将听圣上的。”
世宗说:“朕问的是你的意思!”
安元志说:“末将现在是讨厌这个人,可是他是圣上的臣子,末将不敢定他的生死,一切听凭圣上作主。”
“马屁精,”世宗看着安元志骂了一句。
安元志低头看自己的脚下,马屁精也总比叛逆之臣要好。
“你的意思呢?”世宗这才又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说:“战事未开,先斩一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臣请圣上三思。”
世宗听了上官勇跟白承允唱反调的话后,看了白承允一眼。
白承允还是神情坦荡地站在那里,没有因为上官勇的话而动怒,看世宗看向了自己,便跟世宗道:“父皇,儿臣不太懂军中之事,一切听凭圣上作主。”
白承泽心中冷笑,这几个人演这出忠臣孝子的戏演得可真好,看来只有他是战前乱军心的罪人了。
荣双这时走了进来。
“查出来了?”世宗问荣双道。
荣双躬身道:“臣启禀圣上,臣查了碎在火中的瓦罐,上面也有与药中一样的毒。”
世宗面色变得更难看了,说:“是什么毒?被火烧过之后,还能让你查出来?”
荣双把一块方帕交到了吉和的手里。
吉和把这方帕放到了世宗面前的桌案上,世宗看见这方帕里有一些黑乎乎的粉沫。
荣双说:“圣上,这是臣从瓦罐上剐下来的粉沫,这毒之前臣从来没有见过,但臣看这侍卫的死状,这药的毒性差不多就是让人入喉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