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没叫出声,可是手上流下来的血已经滴到了袁义的手上,袁义哎呀了一声,用手把安锦绣右手中指上的伤口按住了。
安锦绣呆呆地说:“我没碰到这剑啊。”
“碰到了,”袁义说:“你自己没感觉罢了。”
安锦绣说:“这剑这么厉害,你就留着用吧,没理由好东西到手了,还往外推啊。”
袁义抬眼看安锦绣,手指头差点被剑刃划掉了,这位还记挂着这事呢。
安锦绣这会儿没感觉到疼,还能笑的出来,跟袁义说:“再说你也喜欢。”
袁义说:“我喜欢你就要把这剑留下?”
“是啊,”安锦绣说:“你要不喜欢,我要这剑做什么?我又不练武。”
“那六殿下那里……”
“我说了会回礼给他的啊,”安锦绣说:“怎么样,你喜欢吗?”
袁义低头看安锦绣手上的伤口,他按到现在了,这伤口还在往外冒血,这样的伤口放在嘴里吸一下可能比较好,只是袁义不敢这么做。
安锦绣把右手从袁义的手里抽了出来,放嘴里吸了两下,直接把吸出来的血往地上一吐,说:“这伤口看来还挺深啊。”
跟着安锦绣的时间久了,袁义也习惯了安锦绣这种时不时的豪爽动作,把安锦绣的手又拉到自己面前细看。
安锦绣说:“这要缝针吗?”
袁义开了木盒盖,把白承英送来的金创药拿了出来,想给安锦绣用,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放心,万一这药有问题呢?
安锦绣动了动受伤的食指,本来被袁义按着已经看着不怎么流血的伤口,又往外冒血了。
“别动,”袁义差点没跟安锦绣喊,伸手从枕头底下拿了自己方才用的伤药出来,跟安锦绣说:“一会儿喊太医来看看吧。”
“你挨了板子都不用看太医,我就这一个口子,得看太医?”安锦绣满不在乎地道。
袁义说:“我挨了几十板子都没你伤得重,伤口再深点,你这手指头就别想要了。”
安锦绣说:“你吓唬我呢?这就一个小口子。”
袁义暗叫一声我的天,用茶杯里的水给安锦绣洗了伤口,上了伤药,手脚麻利地替安锦绣把这伤口扎上了,说:“以后看见兵器不要伸手,都是杀人的物件,不见血收不进鞘的。”
安锦绣笑了起来,说:“那你方才也没喂这剑血啊。”
袁义被安锦绣拿话噎住了,正想跟安锦绣说自己会武,不一样的时候,袁义就听安锦绣说:“算了,我拿血喂它也一样,我受伤总比你受伤好。”
袁义一愣,抬头看安锦绣。
安锦绣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没顾上看袁义这会儿的神情,说:“袁义,我这点血喂你的宝剑够了吗?”
袁义握着安锦绣的手紧了一下。
安锦绣看向了袁义,说:“不够?”
袁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说:“我方才胡说的,就是怕你伤着,这些凶器,你以后不要碰了。”
安锦绣说:“你在逗我玩呢?”
袁义笑了起来,说:“主子一天都不开心了,现在是不是高兴点了?”
“你得了一把宝剑,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安锦绣低头看看被袁义扔地上的宝剑,说:“就这么扔地上吗?”
袁义怕安锦绣再去捡剑,忙把身子探出了床边,说:“你别动。”
安锦绣不能碰剑,把剑鞘捡起来交到了袁义的手上,说:“这剑倒是可以缠在腰上,我想办法给你做个装这剑的腰带吧。”
袁义摇头,说:“布装不住它。”
安锦绣这下子犯愁了,不用布,还能用什么做腰带?
袁义把入了鞘的缠骨剑往床上一放,又拉了安锦绣的右手看伤,看布上没血浸出来,才松了一口气,说:“要是再出血,就要找太医来看了。”
安锦绣说:“手上多个口子就找太医,太医不会嫌我娇气吗?”
袁义看着安锦绣无奈地一笑,他的这个主子离着娇气十万八千里呢。
袁章这时带着安府送过来的礼,走进了小院,站在院门口,就看见紫鸳站在他师父的房间门前。袁章跑到了紫鸳的跟前,小声说:“紫鸳姑姑,你怎么不进去?”
紫鸳正看门里看得入神,被袁章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袁章盯着紫鸳看,说:“我吓着紫鸳姑姑了?”
“小东西,”紫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走路都不出声的。”
安锦绣这时在屋里说:“紫鸳来了?”
紫鸳应安锦绣的话道:“是啊,主子,看来袁大哥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不是,”安锦绣说:“你怎么不进来?”
袁章这时跟安锦绣说:“主子,紫鸳姑姑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