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吃糖糕,再吃鸡腿,”白承意喊道。
“好啊,”上官平宁心满意足了,看看自己被安锦绣牵着的手,小胖子也笑弯了眉眼,跟安锦绣说:“娘娘,你真好。”
安锦绣就笑,如果这声娘娘变为娘亲的话,她会更高兴。
“当然,”白承意得意道:“平宁,我母妃好吧?”
“嗯,”上官平宁重重地点头,“好。”
安锦绣把白承意抱到了坐榻上,转过身想抱上官平宁的时候,发现上官平宁已经自己爬到了坐榻上去了。
上官平宁看看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说:“九殿下,这就是小花厅吗?”
白承意点点头。
上官平宁说:“这里没有花啊。”
白承意四下看了看,然后一指窗外,说:“那里有啊。”
上官平宁顺着白承意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窗外也有几株寒梅在雪中怒放。上官平宁跟白承意说:“九殿下,你家里怎么有这么多梅花?”
白承意说:“我家里到处都种着花啊。”
“哦,”上官平宁点头,看着安锦绣说:“娘娘,你喜欢花吗?”
安锦绣说:“喜欢,小侯爷呢?”
“我是男子汉,不喜欢花,”上官平宁说。
“为什么男子汉不能喜欢花?”白承意不明白了。
上官平宁说:“九殿下,花是女人们喜欢的东西,我们男子汉要流血不流泪,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安锦绣忙往地上轻轻呸了一声,说:“小侯爷,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
上官平宁不怕安锦绣了,说话也就随意了,当下就说:“为什么呀?军里的伯父叔叔都是这么说的。”
安锦绣温言跟上官平宁说:“那是因为他们是从军之人啊。”
白承意说:“母妃,从军之人都是不怕死的吗?”
安锦绣摸一下白承意的头,说:“是啊,怕死的话还从什么军?”
“承意不怕死,”白承意一拍小胸脯,说:“承意以后从军。”
安锦绣又冲地上轻轻呸了一声,说:“大过年的日子,净说不吉利的话。”
上官平宁说:“娘娘,要是怕死,我们就从不了军了啊。”
安锦绣也坐在了坐榻上,就坐在了两个孩子的中间,说:“那也要等你们长大啊,九殿下和小侯爷现在还是小孩子,哪有小孩子从军的?”
“对哦,”上官平宁说:“军里不用小孩子打仗的。”
白承意一挥拳头,说:“那我要快点长大!”
“对,”上官平宁说:“我也要快点长大。”
“嗯,”安锦绣望着两个孩子笑,说:“你们都要快快长大才好。”
“我要当大元帅!”白承意喊。
上官平宁就喊:“我要当大将军!”
安锦绣伸手把两个孩子的头都摸了摸,小声道:“好,一个当大元帅,一个当大将军,日后都去保家卫国去。”
这时有宫人打了热水来。
安锦绣道:“放下我来吧,你们退下。”
两个端水来的宫人应声退了下去。
安锦绣浸了毛巾,先替白承意把头脸擦了擦,让白承意自己洗手,又换了条毛巾来替上官平宁擦脸。
上官平宁先看安锦绣替白承意擦脸的样子很羡慕,他可没想到安锦绣也会为自己擦脸,当下就哼一声。
安锦绣忙停了手说:“水烫了?”
上官平宁摇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安锦绣说:“安妃娘娘,你真好。”
“傻孩子,”安锦绣心里酸楚,嘴角却还是带着笑意,替上官平宁仔细地擦了头脸,摸着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和很快就暖和过来的小手,安锦绣暗暗长出了一口气,上官勇把儿子养得很好。
白承意洗完了手,说:“母妃,糖糕在哪里?”
“在那里,”安锦绣指了指边上的茶几,说:“九殿下把吃的都拿过来吧。”
白承意答应了安锦绣一声,也不用安锦绣抱他了,自己跳下了坐榻,往茶几那里跑去。
安锦绣替上官平宁把小手也洗了洗,说:“眼睛还疼吗?”
上官平宁憨憨地笑着说:“不疼了,安妃娘娘你看,我这是兔子眼哦,很威风吧?”
“威风,”安锦绣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说:“一开始,小侯爷都把我吓着了。”
上官平宁哈哈地笑了起来,脸上的小肥肉这么一堆,两只眼睛直接看不见了。
安锦绣不出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以后小侯爷要小心一些了,不能再生病了。”
上官平宁说:“为什么?”
“因为老生病,就长不大了啊,”安锦绣小声说:“小侯爷不是要快快长大的吗?”
上官平宁想了想安锦绣的话,点了点头,说:“嗯,以后平宁都不生病了。”
“那我就相信小侯爷的话了,”安锦绣伸手,又爱怜地摸了摸上官平宁的头。
上官平宁很喜欢安锦绣这样轻轻地摸摸他的头,小脑袋在安锦绣的手掌心里蹭了蹭,看安锦绣笑了起来,小胖子也傻乎乎地冲安锦绣笑。
白承意这时把茶几上的一个果盘捧了过来,往坐榻上一放,说:“平宁你先吃糖糕,我再给你拿肉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