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官说:“我这话怎么伤风化了?”
“够了,”世宗终于是开口了,道:“卫朝,你说呢?”
被世宗点到名的上官勇,不想开口也得开口了。
跟安太师呛声的武官出身皇室宗亲,上官勇就算已经是侯爵,在这位的眼中也只是一个粗俗的乡野之人,所以这位目光很是轻蔑地看着上官勇。
上官勇道:“臣听圣上的。”
不少大臣轻笑了一声。
世宗看着那武官道:“把太监的裤子脱了游街,这是要朕下令今日京都城的女人都不准出门吗?还是朕画一块空地出来,让你带着你的女人们看看太监的下边长什么样?”
这武官听世宗这么一说,吓白了脸,忙就给世宗跪下了。
白承允听了世宗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世宗对这个出身宗亲的武官一向不错,很看重的样子,这个武官在世宗的面前一向胡说八道,放肆惯了,没想到今天他的父皇突然就翻脸了。
“混帐东西,”世宗看着跪地的武官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的?!”
“臣该死!”武官慌忙给世宗磕头道。
“滚下去自领刑杖一百,”世宗道:“再有下次,朕就要你的命!”
武官没敢起身,跪在地上,跪行了出去。
世宗发作了一人后,御书房里没人敢吵架了。
“去大理寺传旨,”世宗道:“拉着那些罪人绕城一圈,午时三刻刑场行刑。”
忙就有传旨太监领旨退了出去。
世宗问众臣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众臣一起沉默。
世宗便道:“今日的早朝就不去金銮殿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跟朕说。”
世宗是准备跟众臣议政了,这时候白承泽突然就从白承允的身后站了出来,说:“父皇,儿臣还是有点担心?”
世宗看向了白承泽。
安太师道:“五殿下是担心人犯在游街时会出事?有卫国军看着,应该不会出事。”
“太师,我不是担心卫国军,”白承泽望着安太师一笑,“这一次是元志亲自带队,我想凭着元志的本事,他不会放跑一个犯人的。”
白承允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白承泽冲世宗恭声道:“父皇,这些人在大理寺关了一些时日,大半都是内廷的犯人,为了以防万一,儿臣觉得还是再去把这些人清点一下的好。”
世宗说:“他们在大理寺关着能出什么事?”
白承泽道:“内廷的犯人身份特殊,在这事上儿臣觉得不能出一点差错,万一有错,那我皇家的颜面何存?”
安太师笑了一下,说:“五殿下太过小心了。”
白承泽道:“在内廷的事上,我宁愿谨小慎微。”韦希圣与上官勇有过来往,虽说可能是为了小风子,可是不能肯定的事,白承泽就是要再去查韦希圣一下。
世宗看向了吉和。
白承泽没等世宗开口,就道:“父皇,儿臣愿往。”
“这种事何必劳烦五殿下?”安太师道:“圣上派哪位大人前往即可。”
“那就你去好了,”世宗跟白承泽道,内廷之事,是应该谨慎一些。
白承泽道:“儿臣遵旨。”
传旨的太监骑快马赶到了大理寺,跟韦希圣和安元志传了世宗的旨。
安元志领旨起身后,就跟韦希圣小声道:“没想到圣上是要他们游街啊。”
韦希圣阴沉着脸,说:“五少爷一定要当心,不可逃了一个罪人。”
“知道,”安元志说:“我领着这么多人,还看不住这帮死囚吗?”
韦希圣带着周师爷转身就走,跟安元志说话让韦大人很痛苦,总想替安太师教训一回儿子。
安元志看韦希圣被自己气走之后,才收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跟袁威道:“我们去看看犯人。”
今日要被处死的人,算上何府的一百多口,有近六百号人,这会儿被人赶着,分成了七队,绑成一长串,站在大理寺最大的一个院子里。这会儿天下着大雨,院子里哭声震天,只是所有人都是全身湿透,看不出这些人中,是谁在痛哭。
安元志和卫国军们都没有穿蓑衣,跟犯人们一样,站在雨中淋着。
袁白看到安元志和袁威进了院门,忙迎上前道:“少爷,我们这就走吗?”
安元志小声道:“事情都办好了?”
袁白凑到安元志的耳边耳语道:“办好了,袁英他们手上的绳扣都是活结。”
安元志说:“有人疑心他们吗?”
“没人问他们,“袁白说。
安元志说:“也对,都是死到临头了,谁还有心思管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