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等你,老实拿上东西给我快点出来。”秦敏峰冷声道。
秦悦点点头走进病房,当病房门关上看见沈飞扬的时候,立即哭得梨花带雨。
“飞扬,你把东西给我吧!”秦悦一边哭,一边从宽松的孕妇裙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沈飞扬。
“是你要,还是秦欢要?”沈飞扬不动声色地接过东西,藏到枕头底下。
“这件事,我爸爸自会查明,你把东西给我就行。”秦悦大声说道。
“悦悦,这东西到我手上,就不可能随便交出来。如果想要,让秦欢来找我。”沈飞扬高声道。
“飞扬,求你了,把东西给我吧,否则我会被爸爸打死的。”秦悦说着哭起来。
沈飞扬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那就不要回去,留在医院养胎,我安排人照顾你。”
秦悦听到这话,感激地泪盈满眶,“那我去告诉爸爸,我不回去了。”
沈飞扬笑着点点头,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从秦悦手上,把代孕协议和照片拿到手。
如果不是秦敏峰和秦欢逼着秦悦要东西,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她不可能这么快把东西交给他保管。
秦悦打开病房的门,见秦敏峰就站在病房门口,她怯懦地说:“爸爸,飞扬说,如果想把东西拿回去,让秦欢来找他。”
秦敏峰面若冰霜,他就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刚才里面的谈话内容他都听见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猜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沈飞扬不可能轻易交出来。
“知道了,你跟我回去。”秦敏峰一把拽住秦悦的胳膊,拉着她就要走。
“我不跟你回去,飞扬说会照顾我和孩子。”秦悦用手挣扎着不肯走。
“如果他真的想要你跟孩子,就上秦家提亲,明媒正娶迎你进门。”秦敏峰声音很大,故意说给病房里的沈飞扬听。
沈飞扬唇角扬起一抹森冷地笑意,他不可能对秦悦作出任何承诺,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秦悦。
如今假意迎合着秦悦,目的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为了给秦欢永绝后患,他还真懒得看秦悦一眼。
“我不走,飞扬,飞扬……”秦悦急地大叫。
秦敏峰看着赖在地上,不肯走的秦悦,恨不得把她打死。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做给沈飞扬看的吗?
病房的门开着,他们父女在门外闹成这样,门里的沈飞扬一言不发,态度已经很明显。
秦悦还赖着不肯走,这是自取其辱,连带着把秦家的脸也丢尽了。
眼见秦悦执意要留下,秦敏峰生气地甩开她的手,“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以后别哭着回来求我。他但凡对你有一点真心,也不会让你大着肚子,名不正言不顺地给他生孩子。”
秦悦哭了起来,“爸爸,我真的很爱他。我相信,飞扬不会亏待我和孩子的。”
秦敏峰扔下秦悦愤然离去,沈飞扬通知人给秦悦安排病房,带她去处理脸上的红肿,留她在医院养胎。
秦欢来到病房的时候,秦悦已经离开。
“我爸爸说,东西在你手上,你要见到我才肯交出来?”秦欢面无表情地说。
沈飞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欢欢,夫妻一场,你都不关心我的病情吗?”
“你还有力气为难我,说明你没事。说吧,要怎么才肯把东西给我?”秦欢没有耐心跟他拐弯抹角,索性开门见山。
“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欢欢,你不要这么抗拒我,好吗。”沈飞扬虚弱地笑了笑。
昨晚在慈善晚宴上,意气风发的沈飞扬,此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
秦欢看见他这样,心里很不好受,“飞扬,你怪我吗?”
“回头想想,最痛苦的人是你!欢欢,你在包厢门口,看见我和秦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冲进来捉奸,你当时在想什么?”沈飞扬突然问道,回头想想从闹离婚至今,发生的一切,唯有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
秦欢全身僵住,“你都知道了?”
“舅舅都告诉我了,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推门进来?”沈飞扬追问。
秦欢盯着他,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眼底却涌上晶莹,“为什么……?因为我不想离婚,你可信?就算亲眼目睹了你和秦悦的苟且,我的心都裂开了,可那个时候,我还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所以不能进去,只能假装不知道。沈飞扬,虽然你不相信,我曾经真的,认认真真爱了你八年。”
“欢欢,是我辜负你。”沈飞扬喉头耸动许久,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第一次,他觉得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代孕协议和照片确实在我手上,但是欢欢,相信我,在我这里一定是安全的。之前我拦着不让秦悦曝出来,现在到我的手上,我更加不可能曝出来。留在我这里吧,我帮你查清楚,当年与秦悦接头的人是谁。让你受苦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上楼之前,爸爸曾提醒过她,如果沈飞扬用照片和代孕协议逼她转让神草园的土地,不要答应,直接找沈老爷子主持公道。
可是沈飞扬留着这些东西,竟然是为了从秦悦那里追查当年的真相,他要帮她寻找伤害过她的人。
沈飞扬着实令她感到意外,但是这次……她相信他说的话。
“为什么要帮我?”秦欢忍不住问。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不是你转身太早,而是我爱的太迟。你爱我八年,我都无视你,伤害你。直到你离开,我才后知后觉爱上你。欢欢,你当是弥补也好,愧疚也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只想为你做点什么,也不枉你曾经爱我八年。”沈飞扬难得一本正经,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我还想让你知道,这次我爱你,是真的。”
过去的八年里,秦欢做了自己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一切,无不期盼着,有一天沈飞扬认真的对自己说一句,我爱你。
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心里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感觉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鼻间酸涩地要命,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做好被沈飞扬要挟的心理准备走进这个病房,甚至想好了对策,可是他什么条件都没有提,还反过来帮她追查当年代孕的事。
“欢欢,我们可以不离婚吗?”沈飞扬乞求地望着她,“你爱我八年,我才刚刚爱上你,不求你给我八年的时间,给我一次机会,一年为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