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当然明白个中的道理,这罚的诗凤轻尘不仅要写,还得要写好,不然丢的就是王家大公子的脸,也丢了这诗会的脸。
如果说九皇叔送凤轻尘来,是凤轻尘要出风头,那后面就是被逼的,被众人逼迫成为人群的焦点。
在场的人,有九成以上,认为凤轻尘就是一个草包,想要看她的笑话,却不想这个草胞女子,却一次又一次刷新众人对她认知。
之前那首诗,中规中矩,算不出采,但和众人一比,却是不差,一看就知是下了功夫,可现在吗?
谢夫人也很好奇,凤轻尘是否有准备第二首诗,这第二首诗又是如何呢?
“凤小姐,请。”
汇文阁内,自有备好的纸笔,凤轻尘在众人的注视第一个踏了进去。
凤轻尘眼眸一扫,便看向王锦凌:“大公子,能否有幸,请你再次替轻尘执笔?”
一次主动,一次相邀请,这也算是两清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王锦凌风度翩翩拾阶而上,优雅缓慢,仪态万方。
“轻尘,请……”王锦凌提笔,沾墨,墨汁饱满,却不滴下来。
整个汇文阁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女子如牡丹一般华贵,男子则如同松竹一般俊秀挺拔,一时间满室芳华了,让人不敢逼视。
温家小姐有些后悔,自己这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为凤轻尘的才名添了一把助力?
几次想要开口,却怎么也插不进去,那天两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容不得第三人。
百草园,百草园,他们这群人今天全部沦落为草,可为大公子他们甘愿为绿叶,可要为凤轻尘,他们确是没有这么气度。
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室内慢悠悠的走着,众人也不催促,只一双眼看着凤轻尘……的衣摆。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凤轻尘的衣摆处居然镶嵌了水晶,那水晶呈水滴状,凤轻尘每走一步,阳光照射下,那水珠就好像要从衣服上滑落一般。
之前,众位女子看凤轻尘如此简洁的打扮,还可以自以为是的把这归结于凤轻尘穷,可现在吗?
她们更加的嫉妒了。
一个弃妇,凭什么可以这般肆意,凭什么踩在她们的头顶上。
有几个女子,已经悄悄的与温家小姐走近,形成一个同盟。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凤轻尘见气氛差不多,便朝王锦凌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
王锦凌笑着点头,那双眼更加的明亮。
凤轻尘一心不想抢他的风头,却不知他喜欢看凤轻尘如此耀眼的画面。
凤轻尘闭上眼,一字一字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和之前一样,凤轻尘念完,王锦凌也便收笔,全场寂静,众人是不敢相信凤轻尘真能信口拈来,而王锦凌却是一脸深思地看着凤轻尘,在心中默道: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轻尘,你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乾坤,你的眼界,别说是一般的女子,就是男儿亦不如。东陵王朝建国快百年,可把持朝政的依旧是当年从龙之臣,寒门子弟除非依附权贵,不然永无出头之日,很多人看到了这个弊端,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凤轻尘没有半分的局促,王锦凌回过神来狂笑一声。
“拿酒来。”
王锦凌再次铺开纸,笔沾满墨,豪情万千,一壶酒一饮而尽,提笔挥毫: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任群芳妒。轻尘,这才是你,这才是你。”王锦凌高声诵读,狂妄肆意。
自古就不缺才女佳人的故事,多少名流才子,为博红颜一笑,为佳人赋诗,王锦凌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像凤轻尘这样的女子,却是第一个。
“好词,好词,可今天是诗会,只论诗。”
“对对对,要罚,罚,罚,今天是诗会,只谈诗不赋词,大公子坏了规矩,当罚,当罚。”这世间像温家小姐,那样给别人制造机会的傻妞有,当然聪明的人更不少。
见此情况,大家齐齐涌入汇文阁,立马都去嚷着王锦凌,到于凤轻尘?
温家小姐不懂,可这些少年公子们却是明白,最大的羞辱,不是打压,而是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