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颤,回头正好对上田丰若有所思的目光。听见杨醇说:“你是知道的,现在快入冬了,桃花酿本就不多了,我爹藏了一些准备冬天卖个好价钱,于是就说没有了。”
“他们不依?”
“何止是不依啊,动手就掀开了桌子,我娘吓坏了,连忙说拿去拿唯一的一坛陈酿出来。这下更不得了了,说我爹娘是奸商,明明有却说没有。”杨醇说着微微咬牙,“几人一下子就动起手来,我爹娘根本拉不住,带头的一把把我爹推倒,正好撞在了门槛上,还踢了几脚。”
“这分明就是专程来找麻烦的。”田丰愤愤道。田甜听了沉默不语。
杨醇看着家里惨不忍睹的样子:“我正在后面酿酒,听见动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动手,然后转身锁了后门来拉,不由分说的就跟我拉扯了起来,还要去后面……门被踹开了,好在衙役来得快……”
田甜手心渐渐收紧:“人呢,抓起来了么?”
“只抓到两人,其他人跑了。”
“那杨伯伯呢?”
“被抬去医馆了,我娘也跟去了,我只是想收拾一下,可是……全都砸烂了……”杨醇看着田甜,“你怎么来了,要是碰上哪个跑掉了的,再伤了你可怎么好。”
“有人说酒坊被砸了,我就赶来了。”田甜说着看着田丰,忽然想起了什么:“谁告诉你酒坊被砸的。”
“酒坊的伙计啊。”田丰一脸茫然。
杨醇一愣:“酒坊的伙计怎么可能跑去桃花村通知你,要通知也是等明后天收拾了差不多再通知你们来呀。”
田丰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事。
田甜觉得不对劲:“那人你认识么。”
田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
田甜闻言,跟杨醇面面相觑。最终田甜还是决定去衙门走一趟,见见那两个闹事的。
那两个人,田甜自然是不认识的。乔县令亲自陪着田甜去了大牢,出来后跟田甜说道:“我问过了,两人说他们几个朋友上午在一家酒楼喝了,然后喝高了,稀里糊涂的就跑去了酒坊,言语不和,便闹成了这样。”
“稀里糊涂?”田甜觉得好笑,“大人相信这样的说辞么。”
乔远志微微蹙眉:“自然是不能轻易相信的,可眼下他们这还醉着,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把杨柳酒坊砸成那样,又把杨老板打成重伤,可不是酗酒闹事就能解释的。”田甜心中愤怒,“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这是自然的,本官你还不了解么。”乔远志说道,“我明早准备提审这二人,并且会捉拿其他人归案,不然你明早来听审吧。”
“自然是要来的,那就有劳大人了。”田甜说着理了理衣襟,这天儿开始冷了,“我还要去医馆看看杨老板怎么样了。”
“本官叫人陪你去吧,看看他明早能不能来衙门作证。”
“好。”
田甜跟田丰出了衙门的时候,一个黑影将容貌藏在斗笠之下,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清晰可见。
当天,田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不早了。乔芷兰听闻杨柳酒坊被砸,想要去看,却被田广阻止了。一直呆在家里,却没有想到田甜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你不是为了杨柳酒坊的事情回来的吧。”乔芷兰上前拉住了田甜的手。
田甜微微蹙眉:“可不是么,我去看了,一帮畜牲!”
乔芷兰看了看身后的田丰:“你们消息也太快了,我下午听说的,可阿广不让我去。”
“别去,一团乱。”田甜坐下说道,“好在人伤的不重,不然就是滥用私行也要把他们打个半死。”
“怎么会这样呢,平水县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多呢,就让杨柳酒坊给摊上了。”
田甜伸手倒了杯茶,看了眼田丰。男子说道:“我们觉得这事儿蹊跷。”
“怎么说。”乔芷兰脸色一变,就怕真的是冲着田甜来的。
田甜放下杯子,把疑惑说了一遍,对方听了微微沉吟:“好像是不对劲儿,我爹怎么说。”
“我没跟乔县令说被人喊来的事情,他说明早提审那两人,叫我去旁听。”
“我陪你去。”
“可是三哥不会让的。”田甜知道她好意,“你挺着肚子跟着我跑什么。”
“你哪有资格说我,你都快生了还这么拼命。”乔芷兰一脸的认真,“我陪你去,既然有可能真的冲着你来,我在家待着就更不放心了。”
田甜无奈一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就一道去吧。”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第二天,田甜他们刚准备出门,就有人跌跌撞撞的找上了门,一脸的狼狈。
“老板娘不好了,仙鹤楼被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