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医悉心调养,又有谢岩帮着分担朝政,谢籍的精气神倒真是一日好似一日,加之邰山雨惯是想通了,便不会纠结于已经想通的事,他日子也过得舒坦。当然,那隔阂也不是说不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邰山雨心底且还惦记着“双修”这茬儿呢。
只是谢籍镇日里精神不大好时,她心疼他,便不想拿之前的事来说,这会儿谢籍好些,她自然还要计较计较的。谢籍望着邰山雨,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就自己想想都觉着,他说什么也没有邰山雨不能信。
当然,真要说起来,只是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因此谢籍心里也虚:“当真什么也没有,我身我心皆有所属,怎么会碰旁人。”
邰山雨也不好说信不信的,心里只觉得眼前这混蛋渣渣的,那日门打开看见的种种,竟好意思说什么也没有:“九哥,我们说好彼此坦诚的。”
谢籍:……
在邰山雨问谢籍的时候,谢岩也在问元成安,也同样是因为近来他爹状况好许多,谢岩才有闲工夫问这事。元成安背着天子,哪怕是太子殿下问,也不敢道天子是非,只能道:“此事始末,还请殿下去询问陛下。”
谢岩也知道元成安的难处,他不说,他便也不再多问,至于问不问他爹,他琢磨再三,决定还是问问。爹妈之间有问题,他总得管呐,就像他小时候,爹妈管他东管他西一样。
上午才被小青梅审完,下午又被儿子审,谢籍也觉得心挺累得慌:“不曾。”
“当真?”谢岩哪怕翻过年去也才十二,也是受过一点男女之间事的教导的,模糊也知道一些,因而不很能相信他爹的节操以及贞操。
谢籍没好气地糊儿子一巴掌,沉默片刻后道:“若那日松林中不曾撞破,说不得会变成曾,你妈总是很知道找时机,这一点,许是天给的。”
“爹跟妈也这样说?妈会伤心的。”谢岩觉得他爹真有点对不住他妈,倘不曾承诺过一生相守,别无旁人,那还好点,但一开始就承诺了,那就应当做到。在谢岩看来,天子更是应当一诺千金,不然朝令夕改,还有什么言出法随。
谢籍闻言,叹口气,对着倒霉儿子的脸蛋,莫名有些为这天下担忧。这小东西很有些像邰山雨,恒信承诺,更守承诺,岂不知这天下多得是口水吐地上,都能舔回去的:“只此一回,再不会有了。”
话谈到这,谢岩觉得可以结束,再深入一点的,还是留给爹妈谈去,父子之间,还是存着点余地比较好。
眼看着天渐回缓,阳光几日晒,嫩芽从雪地里吐出绿意来,谢暄跟着邰老爷邰夫人返洛阳。熊孩子真是说大就大,一圈儿出去再回来,个儿长不少,不过……有些人出门是长阅历长本事,有些人出门是逛吃逛吃,前者比如谢岩,后者比如谢暄。
邰山雨:“这起码得长了二十斤肉吧!”
被戳着身上软软肥肉的谢暄羞羞地搂着他妈的脖子,虽然并不觉得长胖有什么好不好的,但是被亲妈这样惊讶地戳着肉指出来,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有肉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