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鱼呵的一笑,重新缓缓坐下,抬了抬下颌:“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办。瞙苤璨午”
“办法很简单,如果可以让今天晚上的事不成,那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对吗?”夏小鱼说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底,但是无论怎么样,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所以不管怎么样也要试一试。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到底什么办法?”夏雪珠不耐烦地问道。
“你来京城这些日子,有没有出去走动过?”夏小鱼道,说话间她随手把桌上还幸存下来的一个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吓了夏雪珠一跳钡。
“你干什么?!”夏雪珠叫了一声。
“有没有出去走动过?”夏小鱼若无其事地又道。
“有,我也才到两天,嬷嬷有带我在近处走走,买些胭脂水粉。”
很好,这样看来,马书玉并没有完全把夏雪珠藏起来的意思,这个浪荡子的胆子倒不小,也不怕被人发现铩。
“好,你继续砸东西,若是马书玉来问,你该说什么说什么,总之想个办法出去,就说心情不好,要去夜市买东西泄愤,否则就要闹个天翻地覆,走马巷夜市上有个芙蓉楼,你进去找一个叫花容娘子的。怎么能不让随行的人发现,你也是聪明人,想必用不着我教,自己想办法,把事情告诉花容娘子,让她帮忙传讯出去,送到陆府。”
自己虽然已经旁敲侧击地了解到这里是虞家在城西郊的大宅,方才马书玉为了哄自己也说过走马巷的夜市离这边很近,可是让夏雪珠传讯原本就是无可奈何的笨办法,既不能确定她何时能找到花容娘子,而花容娘子收了讯息要多久能传递出去也未可知,陆迁接到讯息,又何时能赶到呢?到时候也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呢?说到底,这办法一大半还是靠运气……
可是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也值得争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刘齐不是曾说过,自己的运气一直很不错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怦然一跳,抬起头来对夏雪珠道:“不,除了这样,如果路上遇到有人巡防,你就大喊救命……”
夏雪珠一听夏小鱼这个办法,立刻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人把书玉抓起来吗?你是什么居心?我不会答应你的!”
夏小鱼勾了勾唇:“不错,还不笨。”
“你少来这套,我要去告诉书玉,你根本就是在算计他!”
“你去说啊,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嫉忌我,想法子冤枉我,你看看现在,他会相信谁?”夏小鱼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你……”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希望马书玉娶其他的女人吗?不管是我还是别人?”夏小鱼目光灼灼地盯着夏雪珠。
她这句话一下子说中了夏雪珠的弱点,夏雪珠呆了半晌,气势明显弱了下去,犹犹豫豫地道:“我原本就是偷着出来的,这样做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你之前不也是说住下来以后要接你娘过来吗?那就是说你也并不想偷偷摸摸的,对吗?所以,所有人知道是迟早的事,光明正大的不是更好吗?现在你和马书玉已成事实,就算爹爹,恐怕也很难反对了,我和姐姐还可以替你说些好话……可是若是我进了马家的门……”夏小鱼冷冷地一笑,“我可不是二姐,你应该知道的……”
夏雪珠被她这一番话说得迟疑起来,尤其是最后面两句,正中了她的要害,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明白,若是要论耍手段比凶辣,她不是夏小鱼的对手,要是真的让夏小鱼进了马家,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是……若是真的被人找到,把书玉抓起来……”
夏小鱼面带不屑地打断了夏雪珠的话:“平时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现在竟然这么糊涂,若是惊动了巡防的人,他们过来察看的时候,如果把人带回去问话,我们只说是家务事争吵,并没有多大的事情,这样子不就敷衍过去了吗?到时候,若是看到姐夫,我和他解释一下,也就没事了。”
其实夏小鱼也并不知道巡防查问突发事件的流程,只是这么信口一说哄骗夏雪珠,她只盼着自己运气好,夏雪珠真的碰到了巡防的人,把人引来,到时候,自己就有机会脱身了。
陆迁说,京城近来增加了巡防的人手,想必机会应该很大吧?
“两害相较取其轻,按不按我说的去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夏小鱼压抑心里的不安和期盼,冷静地看着夏雪珠,夏雪珠若是不答应,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夏雪珠咬着唇想了一会儿,象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夏小鱼点头道:“好,成交!”
夏小鱼的心里一松,笑着站起身来:“好。”说罢,她一脚把凳子踹倒,“砰”的一声,又把夏雪珠吓了一跳,恼怒地看着她:“你这又是干什么?”
“继续砸,闹得越厉害,马书玉才越有可能放你出去!”说完夏小鱼顺便又把夏雪珠刚坐过的椅子踹倒在地。
如夏小鱼所料,夏雪珠闹得人仰马翻,马书玉不胜其烦,不得不到她房里,哄了她几句“就算夏小鱼进了门,也会把你放在心尖上”这类的话以后,也再没有多的耐心,夏雪珠提出要买衣服珠宝,他心里倒是一喜,立刻答应了。
正好让这个闹心的女人出去,自己今晚的事情也更趁心,马书玉拿出银票来交给夏雪珠,又叫了两个小厮一个丫环跟着同去。
他色yu熏心,也少了些平素的精明,只觉得夏雪珠就是头脑简单,容易哄骗,根本没心思去多想,也没注意到夏雪珠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表现。
他知道夏雪珠肯定不会去陆府,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也没这个脸去见陆迁和夏小荷,所以也没多想其他的,就更想不到,夏小鱼和夏雪珠已经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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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红烛火光摇曳,夏小鱼坐在房里,一只手里捏着从头上拿下来的喜帕,听着屋外的人声,心里一阵茫然。
按之前与马书玉的约定,没有拜堂,只是选了个吉时,形式上用软轿把她从前院抬到了后院这个布置成洞房的房间里,然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留她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等着“新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