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满哥先走过去,打开来里面是一大片芭蕉叶,再把芭蕉叶打开,果然包着四个笋子,烤得黑乎乎的外皮还没有剥掉。
“我怕冷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就没剥皮。”楚满哥道,“试试好不好吃。”
是云黄笋…枇…
夏小鱼心里一悸,眼泪不争气地悄悄滑落下来。
楚满哥很有默契地装作没有看到这些,低着头剥笋,层层的笋衣剥开,露出白生生的笋肉,他剥好了递给她,笑着道:“尝尝怎么样?”
夏小鱼接来笋来咬了一口,点点头:“还行。”
“为什么总是这一句评语,难道我就从来没有进步吗?”楚满哥腆着脸又递了一个过来,“真的没进步吗?”
夏小鱼两只手捧着啃了一口的笋,死死地埋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楚满哥手里的笋一直举在她面前,一直没说话铍。
夏小鱼空出一只手来,想偷偷地擦擦眼泪,猛然,整个人被楚满哥紧紧地抱住了,楚满哥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你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见你哭了……”
“你是不是想要我去和她讲和?我去……好不好?你别哭……”
夏小鱼使劲的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楚满哥奇怪起来,立刻有些担心,“出了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哭,不行吗?”夏小鱼开始蛮不讲理起来。
她并不确切的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突然觉得心疼他,因为满哥奶奶的那句话,她突然觉得,以前自己从未真正体谅过他的感受。
自己一门心思,希望他和满哥奶奶和好如初,甚至觉得满哥奶奶养育了他十几年,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有点薄情寡义,可是她却从未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从未体真正体谅过,其实“他心里也很难受”。
她很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只能这样随口糊弄过去。
他当然不会相信她没来由的就想哭,但是她不想说,他也不能勉强,只好由着她。
其实不用她说,他也知道不外乎还是为着自己罢了,说到底,算起来,她每一次哭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觉得有些内疚,却也不能把一切说破,只能默默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对了,你们家那一对活宝,我看你得提醒你爹看好一些,不然迟早会惹祸……”楚满哥终于找出了一个转移视线的话题。
“雪珠和远亭?他们又怎么啦?”夏小鱼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从他怀里脱身出来,看着他道。
“上次大觉寺的事,我看不会那么容易就了了。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牵连到了你姐姐,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对了,说起大觉寺的事,我还忘了问你,到底雪珠她要会的人是谁?你知道吗?”夏小鱼脸上泪痕犹在,整个人却象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半点柔弱的样子也没有了。
“按那个传讯的说,应该是一个姓马的……好象是叫……”
“马书玉!”
没等楚满哥说出口,夏小鱼就接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
“真是蠢!”夏小鱼小声地骂了一句,然后又对楚满哥道,“我就知道这个姓马的不是个好人,幸好爹爹拿了主意,立刻从京城回来了,不然,还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呢。”
“你也别想着回了武陵县就万事大吉了,我看以你家四妹那性子,出事儿是迟早的事……”楚满哥笑笑道。
“你说什么话呢?你难道就盼着我家出事吗?”夏小鱼很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提醒你注意吗?”楚满哥笑道,“你什么时候对你家的事这么上心了?”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你家”两个字咬得很重,提醒她之前她曾经根本就不想回到夏家去。
夏小鱼听了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有什么办法呢?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我毕竟还是回去了,又有小荷孤零零地在京城里,若是出一点事,传到京城里,只怕她尴尬不算,会更难在陆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