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亭大概在这里候了她半天了,把她堵在门后恨恨地说:“夏小鱼,你又到爹爹面前告我的状了?可恶!”
夏小鱼睨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夏远亭,你也不小了,光长个儿不长脑还是跟马书才混得脑子里只有浆糊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以为我是神仙有分身术吗?还可以化个形回来告你的状,就算有那法子,我用来对付你?我吃饱了闲得没事干吗?你确定你脑子真的清醒吗?”
夏远亭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刚才逼人的气势早就不见了踪影,夏小鱼随手推开他,哼了一声道:“大少爷,该干啥干啥去吧,我比不得您,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呢。人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今天受的罪可不一定是今天惹的祸,你读了一大堆圣贤书连这点道理也不明白么?”
“对了,就当我吃撑了没事儿做,附赠一句劝世文,你跟着姓马的混一起迟早没好事儿,还是自己想明白点的好。”夏小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扬长而去,留下夏远亭一脸悲催思绪混乱地站在原地发呆。
“你还站在这里,还不滚回房去抄书!”不远处传来了夏华生的怒吼声,夏远亭惊得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留在院子,老老实实地“滚”回房去熬夜抄书去了。
夏小鱼背对着院门,听着这动静,抿唇一乐。
“小鱼!”
夏小鱼闻声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哥!”
站在屋檐下喊她的人竟然是大哥夏青山。
“哥,你怎么来了?”夏小鱼走近些,笑着打量着夏青山,“哥,你越来越黑了呢。”
夏青山也不介意她打趣自己,黝黑的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我按你上次画的样子,编了个梳妆盒子送来给小荷,也顺便给你做了一个。对了上次你跟我学编的那个小竹鱼落在我那里了,我也给你送来了。地里的凉瓜也熟了,我也送一些来……给爹爹和你们……”
夏小鱼知道这个“你们”并不包括何竹枝母子四个人,夏青山一直对何竹枝态度很不好,即使被夏华生打骂也倔强地没叫过何竹枝一声,成年以后更是倔强到底,宁愿一个人住在乡下,也不愿意进城来和一家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