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幽嗤笑出声,“皇上!不知道这样一出大戏到底是彩排了多久?针对寒王府大可以直言,难道皇上就如此不自信?非要置百里初寒于死地,才算甘心?”
皇帝一束凛冽的幽光探究的看向屏幽,里面是复杂的情绪,“寒王妃言重了,朕非容不下三皇弟,只是涉及到未来皇家的传承,朕不得不弄清楚,也好给三皇弟一个清白,不是么?”
百里初寒自始至终表情淡漠,知道会绕到他的身上,只是不确定方式,如今也就是这样的结局,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只是道:“好!早就等这一天了,希望太子只是针对我一个,不要祸及到我的王妃及一干家奴。”
百里初寒抑扬顿挫的话语,震荡在每个人的心中,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所怀疑,但是如今是皇帝的天下,他们也只能明哲保身罢了。
“皇上!是老臣治家不严,所以才出了此种纰漏,寒王爷和寒王妃从不与我的夫人,有过多的往来,这一点臣是确定的,如今没想到她却乱咬人,希望皇上明察,如果说有罪,也是臣下,不是寒王爷!”云将军跪地大呼。
“爹爹!他目的就是寒!你又何必求他?百里冰曳!你不就是担心寒会将你的皇位抢走,或者是想霸占弟媳的险恶用
心,才上演了一出如此卑劣的戏码么?我看你的算盘是打错了,今日你休想动寒一根汗毛,否则我就让你的皇宫变成地狱。”
屏幽说着,便将怀里所揣的毒药悉数握在手中,轻蔑的看着皇帝,“你看看!这是被你残忍杀死的毒怪,惟一的徒弟云屏幽研制的毒药,哪一种都会让你的副后和孩子,死无葬身之地?何必千里迢迢的去苗疆弄毒药?”
“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来人!护驾!”李公公一副忠仆的样子。
“幽!”百里初寒一把拉住激动不已的屏幽,小声道:“你不能这样,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还不能鱼死网破!相信我!”
他的眸中是那种让屏幽十分安心的镇定,难道他已然安排好了?
“寒王妃!朕可没有觊觎你的心思,更没有害死三皇弟的心思,你可不能信口雌黄!”皇帝的眸中蕴含怒意。
屏幽在看到百里初寒给他的定心丸后,反倒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看着皇帝,“好!在场有数十位大臣和家眷,希望皇上不要食言,不能有霸占弟媳屠杀亲弟的心思!”
屏幽想着,如此公开的逼他一逼也好,至少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占有她。
皇帝眸中顿时一缩,这个小女子,话在此等着他呢,看来是只能否认了,以后也没有机会拥有她了么?的确是越来越能引起他的兴趣呢?
百里初寒心中一凛,听屏幽的意思,难道他想霸占她?是屏幽对他隐瞒了什么?心中一股怒气,瞬间冲出,“皇上!不会这种有悖人伦之事,也能做出来吧?”
一声质问,瞬间将皇帝惹怒,“如今是你涉及谋害皇嗣,如何在此胡说八道,你们夫妻还真是不可理喻,好!百里初寒今日就去大理寺说清楚吧,至于你的王妃,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一同前往。”
“谢了!皇上,我看我还是明哲保身吧。”屏幽觉得百里初寒是对的,不能硬碰硬。
“皇上!我看既然是秦夫人已然招供了,不如云府和寒王府中人悉数调查才好,怎能轻纵了呢?”太后久不出声,一出声,便狠辣无比。
“母后!还是不要祸及无辜的好,来人呀,将云将军和寒王爷交给大理寺查办!”皇帝百里冰曳不想动屏幽。
于是,呼啦啦的,进来一群大内侍卫,将他们二人拖走。
一场宴会,与会者,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惊心动魄的。众人都散去后,皇帝疲累的坐在那里,眉头皱起。
云屏幽?他该拿她怎么办?世间的女子对他奴颜婢膝的很多,就如云紫幽之流的长相脱俗的,也不乏其人,但是为何却偏偏像是中邪一般,竟然放不下?
太后自然是没有走,她看向皇帝,心疼道:“皇儿!不要想太多了,寒王爷不除,你我就不安稳,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皇帝没想到太后竟然也没走,猛然甩开太后伸过来的手,冷冷道:“太后还是自重一些好,以免引起宫廷丑闻来,你我面上都不好!”
“什么?你?你也嫌弃我?”太后心痛异常。
自从那件事后,本想着一时和她闹闹情绪罢了,谁知竟然如此说她这个一心为了他的生身母亲。
“本宫这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会以四十余岁高龄,再次冒险有孕?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太后低低的饮泣。
“为了我?母后还真是说笑!难道母后尚在闺阁中时,便知道要为皇儿,运筹帷幄了?那时候母后如果守得住清规,父皇会如此不待见我们母子么?现在朕才知道,原来父皇才是那个可怜人!”皇帝苦笑道。
“你?他可怜?那本宫呢,就白白的疼你了么?”
“你?你不是有你那个情郎哥哥嘛?既然你们可以再次苟且,公开了去,又有何不可?最好对外公开宣布:如今的大锦国皇帝,不是先帝的亲子,却是你云英未嫁之时,与自己的哥哥苟且所生的孽种!”皇帝几近疯魔。
“啪!”太后终于忍无可忍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你的父亲,你不能侮辱他!”
皇帝又笑又哭的道:“父亲!他也配?他侮辱了父皇,侮辱了朕!更是侮辱了你!你还有脸在此让朕管他叫父亲?他就是一只种牛,看!这不是——”
皇帝百里冰曳邪笑着围着太后转了一圈,手轻浮的抚上她的肚子,“这不是还有一个孽种么?也是他的吧?你们还真是不要脸,竟然还要再次暗度陈仓。”
“你——”太后手指着他,口唇青紫,几欲昏倒,朗朗跄跄的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皇帝看向她的眸中带着无尽的恶心和轻蔑。
脑中又浮现出秦夫人被带来的那一刻,那一刻也许在他这一生,都是挥之不去的影像。
那一日,他震怒于秦夫人制造的流言,刑具都准备了整整八十一套,准备对即将来到的秦夫人用上。
但是,秦夫人到时,脸上丝毫没有害怕和恐惧,只是淡淡的同情和不屑,那是对摆在地上的那些
刑具的不屑,更是对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的不屑。
“皇上!太后!我知道你们恨不得剥了我的皮,碎了我的骨,但是今日你们,还是不要有此冲动为好!”秦夫人道。
“你为何要制造谣言,本宫待你们不薄!”太后质问。
“不薄?”秦夫人笑笑,“那我的女儿被削耳的痛楚,是你们能理解的么?”
“本宫不是早就说过,要补偿云碧幽的么?”太后道。
“补偿?我要让她做皇后,你们可愿意?”秦夫人傲气凛然。
“得寸进尺,母后!不要废话了,直接上刑具,朕看看她是否还如此强硬?”皇帝道。
“哈哈哈——”秦夫人的笑声,那时候是如此的刺耳,饶是百里冰曳后来一想起来,都是胆寒。
“姐姐!哥哥可是想你想的每日都睡不好觉呢!”
秦夫人一句话说完,太后顿时脸色苍白,“你休要胡说!”
“姐姐!你和哥哥的儿子,当了皇帝,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自己身世呢?”秦夫人挑衅的看向皇帝。
“你说什么——?”皇帝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他母后和他的舅舅?
“皇上,没听清么?我是说——”
“不要说,二妹!你要什么,本宫都满足你,走,跟本宫回坤德宫去,条件随便你提。”太后慌张道。